如果这套衣服换给西门庆的三位妻妾穿,陈敬济相信一定是锦上添花,可是好衣服却让西门娟穿得没有一丝优点。
女人的扮相依然保持前朝袒胸露背的风气,如果姿色如西门庆的三位妻妾那样,陈敬济真的能试着接受,毕竟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他一直崇尚家里女人的穿着不能露给别的男人看的优良品质,但他一个人怎么执拗也不能左右大众追求的潮流,上帝关上一排窗就肯定会打开一扇门,西门娟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她的嗓音悦耳动听,糯糯的味道让人心动,但前提下是看不到本人。
“陈公子一向可好?”站在纱帘后面的西门娟关心的问道,刚才俩人见面时没有放下纱帘,现在彼此要交谈,按照大宋朝的礼法规定,未婚的女子与男子对话应该遮挡帘子以示清白及礼貌。
陈敬济双手抱拳,作揖施礼道:“多谢大姐记挂。”
“我听爹爹提起,咱们成亲后的第一个儿子需要姓西门,不知道公子愿意吗?”西门娟又问道。
倒插门不全是女婿上门,也有孩子改姓的传统,一般人家都是第二个男丁改姓,像西门庆这么议定的实在少见,陈敬济知道父亲陈洪已经答应,他不清楚缘由,但事已至此,再改变就会让人觉得反复无常倒处于下风。
他与西门娟会不会有儿子说不好,反正他是没打算与西门娟同房,因为他一直都是外貌协会的人,让他骑着一头母猪不如让他做和尚。
西门娟是母猪吗?或许瘦下来就不是。
“可以。”
“听大娘说起过,咱们成婚那天会给夫君安排一个试婚的丫鬟,你觉得怎么样?”西门娟轻声的询问道。
“我觉得没有必要。”陈敬济违心的说:“我的身体虽然看起来有点虚胖,但是平时我东跑西颠,身体一直很健康。”
“哦。”西门娟点了点头。
二人的交谈很短暂,规矩的话题没有多少出格,西门娟的提问无非就是询问外面是个什么样子,陈敬济估计面前的未婚妻在照顾他的脸面,毕竟他不爱学习的名声早就被很多人知晓,为什么要学习?他真的不想做秀才。
除了这个话题外,俩人一度陷入尴尬的沉默期,彼此没有太多的对话,陈敬济隔着帘子看不到也摸不到人,荤话就忍着吞咽进肚子里。
郓二的声音在门外传进来,像是故意来解救他的窘迫,“陈公子,西门大官人请你去前堂说话。”
陈敬济起身告辞,他后退慢慢走出房间,这是郓二提前告诉他的规矩,西门大官人家的老规矩。
这位传说里放纵不羁的西门大姐与后世描写的大不同,西门娟应该是那种知书达礼的贤妇,都说胖人是潜力股,可是此时却看不出女人的肥脸算个什么品阶。
前堂坐着的几个人里除了主人西门庆外,还有阳谷县令应伯爵和一个穿着随便且油光满面的胖子。
陈敬济进屋施礼并站在西门大官人的下首位置,县令应伯爵坐的椅子旁放着他不久前贿赂的虎皮。
应伯爵友好的向他微笑示意,那个胖子正与西门庆激烈的交谈着,陈敬济认真听了听才知道他们大概讲的内容。
胖子名叫花子虚,是一家染房店的老板,去年他和西门庆借了五百两银子,在阳谷县南边河街上又开了一家染房,现在借款得日期到了,他不想还钱打算拉西门庆、应伯爵等人入股一起经营。
精明的西门庆同意参股,却对染房的经营颇有微词,他希望本人参与到具体生意上,但花子虚不同意放权,二人的矛盾因此便产生。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陈敬济眼珠一转,他想起后世股份公司的分配方法,出声插话对西门庆道:“小婿有个方法可以调解二位的纷争!”
西门庆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向花子虚介绍了陈敬济现在的身份,和颜悦色对陈敬济道:“你说来看一看?”
“小婿认为三位都入股后,可以专门聘请一位你们都认可的人打理生意,三位只负责押阵在后方,处理生意中突发的事件和需要决断生意发展的大事。”陈敬济慢条斯理的说,“换句话说,三位是等着数钱,干活用别人就行。”
“好办法!”县令应伯爵最先想明白利害关系,他扭头对胖子花子虚说:“花老弟觉得怎么样?”
花子虚沉默了片刻,他对陈敬济不怀好意的干笑说:“你的方法很好,如果让你来接手合伙的生意,你觉得怎么样?”
“嗯,贤婿可以试着接手!”西门庆急忙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