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让你在明年的秋后完婚。”陈洪放下手里的白瓷茶杯,他看着一脸不自然的陈敬济说,“你十六岁还成天还游手好闲,这样怎么接手陈家的生意?”
陈家还有买卖?父亲陈洪不是在禁军衙门里当差,怎么还有私下的营生?有买卖就意味着有钱财可支配,不知道陈家经营的是什么生意?
“全凭爹爹做主。”陈敬济恭敬而又礼貌的回答道。
这个时代当儿女的要完全服从父母的意志和安排,而且他听话也会有好处,父亲陈洪不是说陈家有生意吗?
“不知道我娶的女人是谁家的闺女?”
陈洪满意儿子配合的态度,他微微的点着头,左手捋着三寸长短的胡须说:“是西门大官人的掌上明珠!”
“谁?西门庆?”陈敬济‘噗通’的一声滑到地上,他的瞳孔瞬间胀得极大,薄薄的嘴唇哆了哆嗦,他瞅着陈洪惊讶的大声喊道,“爹爹说的许配的人家可是居住在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靠!怎么能娶西门庆的女儿,他不是一个好人,娶了坏人的女儿岂不是要跟着一辈子倒霉吗?
“爹爹能否给我换一家?”
“不行!”陈洪摇着扁平的脑袋,态度明确的拒绝道,“你的亲事在没有你的时候就订下了,现在怎么能说换就换呢?”
这都订好的娃娃亲还征求什么意见?要娶西门庆的女儿成了事实,那个西门大官人可是被武松打死的大奸人!
陈敬济想咧嘴大哭一场,从他过来被淋雨时就觉得很不对劲,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调戏林冲的娘子能是好人吗?他怎么一过来就沦落成敌方的坏份子了?可是不满意归不满意,他没有敢反抗父亲陈洪的意思,得罪这位陌生的长辈有诸多的坏处,先不说他能不能在这个时代混的好,就是说陈家钱财的问题,目前他还没有全部得到,没钱怎么谈适应呀?
西门庆的问题在后世有诸多的探讨,不说个人的风流好色,就单单谈他的创业与经商的头脑,怎么看都是后人该效仿的楷模。
再说没钱的好人与有钱的坏人相比较,他的心里更偏向坏一些,毕竟他前辈子当好人没落下什么好处,而做坏人也不一定非要坑蒙拐骗,保持最基本做人的准则在大宋朝当个有钱的财主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的亲事在阳谷县办,到时候你听西门大官人的吩咐就行。”陈洪顿了顿又说:“西门家的势力不弱,咱们陈家与他们结为亲家不说坏事。”
势力就是实力,这话还真不能反驳。
陈洪又唠叨了小半个时辰,说得陈敬济晕乎乎的只想睡觉,交代的内容无外乎就是禁足期要多在家里看书,在外面尽量不要总围着高太尉转,现在陈家的底蕴薄还不能与汴梁城的衙内们平起平坐。
底蕴薄不等于永远没有发展,将来想成为什么都要等待机遇和把握时机,此时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陈敬济暗暗的下定决心,既然上天给他一次穿越的机会,不好好折腾折腾怎么对得起老天爷的恩赐?
谋求发展的第一步要先得到起家的资本。
父子俩交谈的末了,陈洪又交代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下月末,陈敬济要跟随三叔陈翔一道去大同府收购药材。
原来陈家的买卖是做药材的生意,难怪会与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有瓜葛,西门庆不就是有一间生药堂吗?
他应该立刻熟悉药材的生意,不管是陈家的还是西门家的,他只有完全入行了才能真正掌握药材生意的发展。
陈敬济的脑袋里盘算了片刻,他不仅认可父亲陈洪的建议和嘱咐,也对那位没有见面的西门大官人的印象好了几分。
不管西门庆是怎么死的,他都是一位经商聚财的好手,陈敬济娶到西门庆唯一的女儿怎么不会是好事呢?未来的老丈人要是死了,那些四处搜刮来的财产就是他的,来这一世能混个大富翁也是件好事,至于那些不义钱财的来路就不管了,吞掉了西门庆的财产权当是劫富济贫,谁叫他现在比较穷呢?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快步的走进客厅,他朝着陈洪作揖道:“老爷,吴大夫又来了,他要给小公子复诊。”
小公子?陈家不就只有一个孩子,怎么还有大小之分?
陈洪向陈敬济挥了挥手,他认真的吩咐道:“你先回去好好调养身体,以前淋几次大雨都没事,现在身体怎么这么糠?”
陈敬济真的无话可说,他知道没有办法解释身体弱的问题,如果他不是顶掉身体原先的主人,这幅身体早就能恢复正常,现在的他不能对父亲陈洪说太多,若讲出借尸还魂这个大实话会不会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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