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深深血痕,以及喷涌的血水。
战马发出一声哀鸣,撞倒在地,冲出去老远,马上的铁甲骑兵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惊呼,在战马坠地的前一瞬间,堪堪跳落下来。
但是他的惊魂未定还没有来得及恢复,胸口便猛然一痛。
他低下头来,看到一把吴钩刀透过铁甲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里,鲜血汩汩直流。
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些情景全部都落在卫佰的眼中,他的瞳孔一阵紧缩,心中的感受难以自明。
惊讶、愤怒,也许都有。
在交手的一刹那,一向成为北疆军骄傲的披甲铁骑便死了一位,而没能够造成丝毫的伤害,极大的落差让他很难受。
“杀死你,那就太简单了。”他的眼眸深处出现了几丝狠意,催促战马向前扑去。
在他的身后,还有那边闪出第一匹披甲战马的那一侧,都是杀气腾腾的铁骑。
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之下,就算是再强的人,也很难会有生存的机会。
但是那名南吴甲士却是不再逃亡,而是站立在了原地。
卫佰皱起眉头,看向另一侧,他当时将自己的骑兵部队分成了三道,一道跟着自己,另一道现在已经出现,唯有最后一道,一直到现在都不见踪迹。
他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造成了延误,但是以他对自己部队的了解,这一次那支骑兵的效率实在是令他挺失望的。
就当他想着这些的时候,那边斜刺里闪出来的那一支部队在牺牲了最前头的那名骑兵之后,和古怪南吴甲士爆发了大战。
那名南吴甲士除了戴着铁面具以及诸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外,他的装备也是很奇怪。
大多数南吴人,都是一杆长枪,或者戈、戟,唯有这一位,背着大弓以及背篓里面的箭矢,除此以外,只有一把吴钩刀。
这样的装备,很显然并不适合战场,而适合做一名侠客。
吴钩刀的轨迹很飘忽。
血在飞舞。
惨叫声以及闷哼声充斥着卫佰的耳膜,让他的眼睛开始发红,同时嘴角的戏谑神情越来越深。
那些都是他很熟悉的手下,但是现在却是一个又一个不停地倒下。
那名南吴甲士铁面具之中的眼眸像是渐渐有了几分笑意,那种笑意里面隐藏着的不羁和轻佻,比起卫佰来只多不少。
他提着吴钩刀大杀四方的景象,和之前的急急如丧家之犬,一点都不符合。
现在,仿佛他是猎人,而北唐骑郎将所率领的整整一支骑兵部队都是猎物。
卫佰距离他只有五丈。
消失的那一支骑兵还是没有出现。
而地面上倒下来的人马尸体,依旧只是他们北唐人的,尤其是他手下的北疆铁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