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周围的人先是怔了怔,紧随其后的是一片起哄声:
“亲一下!”
“亲一下!”
“在一起!”
“在一起!”
……
不得不说,氛围好了许多,悲伤、愤怒等负面情绪虽然需要保留,但是快乐也要存在,人生就是这么一个轮回着的过程,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管阔连连摆手:“我可没有这种倾向。”
不得不说,铁山无从前老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这个人就这个样,改不了的了,只能够等待下一世回炉重铸,但是今天离别时他一改常态说出这些话,也算是为了活跃气氛难为他了。
“驸马都尉就是驸马都尉,完全看不上我们这种庸脂俗粉。”他挑了挑眉。
管阔干咳了一声,知道再说下去周围都要吐翻一片,这个铁山无也是够了,完全没有幽默细胞却偏偏要强撑,最后搞成了这么一个啼笑皆非的事情。
笑归笑,但是分别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笑过之后,是迷茫的未来。
铁山无最终还是和管阔抱了抱。
气氛变得有些荒凉,嗯,也有点沧桑。
李千容看着这些在自己的生命中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最最重要的人物,忽然后退几步,跪了下来,拜了三拜。
起初没有人想到他会忽然来这么一下,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拜好了。
王独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悦但是又很关心地斥道:“千容,你是晋王世子,身份尊贵,要注重威严、气场与气度,我们这里的人身份地位都没有你高,你不应当作出这种事情,这样有失你的身份,知道吗,以后不允许再作出这样的动作!”
李千容却是暂时没有理睬他,而是口中说道:“千容虽然年幼,你们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但是我知道那些人都是想杀死千容的,如果没有你们,千容现在就已经是刀下亡魂了,你们是千容的恩人,无以为报,在此感谢。”
无用等人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在从前也没有奢望过可以遇到什么世子之类身份的人,自然更是对李千容的如此大礼受宠若惊。
但是铁山无却带着赞许的微笑,就这么笑吟吟地望着对方,没有说话,很显然他的想法和王独不一样。
至于其他的大多数人,都是跟着王独的意志居多,也是连连道说受不起、世子以后不要做那种事情之类的话。
李千容很镇定地站起身来。
他又很认真地看着王独。
“王伯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祖先教育我们的,”他仰着小脸,声音稚气,但很坚定,“千容知道自己做不了涌泉相报,那么很真诚地表示感谢是很简单同时也很有必要的事情。”
“当时父亲拜丘战神为师的时候,丘战神还远远没有现在那么大的声望,父亲的身份地位要比丘战神高上许多,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丘战神是父亲的老师,同时也是父亲的恩人,跪拜恩人没有什么可耻的,可耻的是那些有恩不报甚至是恩将仇报的人。”
李千容仰起小脸想了想,像是还想要说出什么话来说服王独他们,但是最后发现自己真的是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年幼,没有多少的斤两。
他所说的话远远及不上令人感慨万千的地步,但是王独听着,却略微有些惊讶,紧接着便是欣慰,像李千容那种年纪的孩子,尤其是那些娇生惯养有些身份的孩子,这个年龄段大多都还在鬼混,但是李千容却已经懂得了这么多的道理。
此时此刻,他看待对方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斥责,剩下的只是一些希冀,至于希冀的究竟是什么,那是很隐晦的东西。
铁山无上了马,无用等几个人跟了上去。
管阔牵着李千容的小手,也上了无迹的马背。
王独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那匹柳亦年借给他的宝马身旁。
分别的时候到了。
人世间总会看到许多的人物,然后还有数也数不清楚的风景,有些曾经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会成为同路人,就像管阔和李千容;有些曾经的同路人,却会分道扬镳,就像管阔和铁山无。
至于唯一不变的是什么,那不是他们能够讨论的事情了。
李千容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剩下的路,得靠管阔和他两个人面对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