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莽夫是不能够活得长久的,或许你可以寻找到一时的快感,但是最终得到的却是千古的恨。”
从某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
元三文肿着脸,包着布,上面的鲜红色渗了出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管阔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在微笑。
元三文一直都是一个翩翩美才子,风流倜傥,丰神如玉,他的微笑也很动人,那里面有着自信,也有着才华横溢。
在今天,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在得知管阔在京兆尹府衙前面被包围住的时候,还是选择了过来一观,那是因为,他对管阔的仇恨何其深切。
他对管阔的仇恨,本来来自于管清和的打压,他本身并没有把管阔放在眼里,可是直到今天刚才,管阔对着他出手,损毁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他的仇恨,就是针对管阔本身了。
以至于哪怕他的伤势非常严重,需要好好静养,而且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等待着他去处理,他还是选择来到了这里,他要亲眼看到管阔的惨状,那样子他才会安心。
管阔看着他的微笑,知道对方的心情舒畅于所希冀的景象。而且他开始讨厌起这种长着漂亮脸蛋,成为万人迷,欺骗无知少女们,但其实一肚子坏水,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渣。
但是就因为那些风度,那些才华,那些俊美,女子们便会趋之若鹜,觉得除了那少数的人之外,其他的男人们就都不是男人了。
那真的很可恨啊!
“其实你换一身行头,或许比我还邋遢狼狈,人果然是被相貌和穿着打扮所误导的愚蠢动物……”管阔轻声道。
当他的轻声话语说完之后,呐喊声再次爆发,伴随着长安百姓们胆战心惊地缩在暗中的身姿,战斗继续开始。
管阔一刀砍下去。
再一刀砍下去。
秦杀越来越重,刀刃开始钝锋了。
对面的刀也一刀砍过来。
再一刀砍过来。
疼痛感一阵一阵的,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直流。
管阔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体内的血为什么还没有流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眼前黑了一瞬。
冷汗从后背喷涌而出,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很庆幸刚才眼前一黑的那一瞬间自己居然并没有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如同北疆战场上从阿史那沁的箭下死里逃生一般。而在这里,没有铁山无护着他,一旦他栽下马去,那么等待着他的,就会是十足的死亡。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血水滴落,他已经有些模糊的双眼看向远方,因为他听到了远处的一片喧嚣。
在人群的外围,长街的那一头,出现了排成一排的一共五匹披甲战马,横亘在那里,就像是一道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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