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安静了许多,于是小遥开始说话了。
她终于又想到了故事中的那个人物,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头。
“你们知道的,长安百姓,碰上那些纨绔,就是倒霉,不让道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今天有一个人没有让道。”
“谁呀,我们公主的皇兄?”一名宫女又插嘴道。
和那些各府的下人们一样,李惜芸就是她们骄傲的底气,顺带着李惜芸的那些个皇兄,也成为了她们扬眉吐气的资本,有事没事都要拿出来得意一把。
小遥瞪了她一眼,那名宫女意识到自己又破坏氛围了,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是从北疆归来的。”小遥道。
周围的气氛稍微有些变化,阿史那沁带给北唐人的压力太大了,而胜利更是让北唐人几乎要热泪盈眶,如今听说一名从北疆归来的士兵,虽然并不是诸如王独、冠英将军、薛昭那般让人肃然起敬甚至倾慕的对象,但总是微微有些感触。
微冷的风撩起李惜芸的发梢,她伸出素手,轻轻地拢了拢,紧接着又平静端庄地放下。
她的红色宫装鲜红似血,在夜色与月色的衬托之下,更加夺目,明艳得让人心中触动。
小遥看了看她一眼,看到她的神情依旧很是平静,不禁心想:不知道自己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说完,公主殿下还能不能够保持这样的平静?
“然后呢?”一名宫女禁不住问道。
“华府的下人骑马撞了上去。”
“真可恶。”提问的宫女道。
“那名士兵拔刀,斩断了马腿。”
“干得漂亮!”
“华府的人摔死了。”
“啊?”
人们总是惧怕死亡,虽然对于某些人的“报应”,是亲者痛,仇者快,但是一旦和死亡有关,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还是想逃避、有些唏嘘。
“弄死了华府的人,那名士兵完了。”一名宫女侧头对着身边的另一人道。
“对啊,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胆子倒是不小,华府的那一位,我见到过,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真是一个混蛋!”那名宫女蹙眉表示同意道。
“后来呢?”在她们的议论纷纷之中,一个雅致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个声音并不高,于她们的叽叽喳喳之中,并不占任何音量上的优势,可是却显得那么另类与独特。
“公主,我还以为您对这件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呢!”小遥有些高兴地喊道。
李惜芸微微笑了笑,细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感慨。
“大唐无事,这长流宫内,一年又一年,也是没有什么千差万别,听听外面有趣的故事,也是极好的。”
的确,别人倾慕她,觉得长流宫就是一个美妙到极点、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可是,这里于她而言,的确是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与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