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 林哲羽深呼口气。 他将身子隐藏入黑暗中。 手伸进怀里,掏出黑色的指虎套在手指上。 指虎,也称铁拳头、拳扣、铁四指,是拳法专用的兵器,套在手指上能够提升拳头的杀伤力。 人,他又不是没杀过。 当初混在流民堆里,林哲羽干掉了不止一个想抢他食物的家伙。 现在知道这几个家伙打算对自己不利,林哲羽怎能放过他们。 林哲羽握紧拳头,心情有些复杂。 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过与世无争的悠闲生活。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不主动伤害别人,却会被别人盯上。 屋里的几人聊完暗中的谋划,没有立即离开,拿出酒,喝了起来。 外城的房子,没有内城那般密集。 房子与房子间间隔挺远,有的甚至四周都是田地,中间孤零零地一间屋子。 月亮升起,微风吹拂。 现在已经入冬,天气有些寒冷,以林哲羽现在的体质,倒是没什么感觉。 三人一直喝到深夜,才晃悠悠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几个家伙酒量不错,喝了这么久,也只是有了轻微醉意,走路轻微地打起摆子。 这间屋子似乎是三人的临时据点,喝酒打屁后,几人各回各家。 “一个个来,先解决掉比较弱的那两人,再干掉大块头。” 林哲羽暗道。 他悄悄跟上最瘦弱的那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他,再跟上其他两人。 “嘶,喝了酒还是这么冷,要添衣服了。” “等抢了那小子,就有钱换一身暖和的衣服了。” 文彪走在小路上,嘿笑着嘀咕。 他的性格有些畏畏缩缩,既贪图林哲羽的银两,又害怕出现意外。 嗝—— 打了个酒隔,文彪感觉舒畅了许多。 月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朝他靠近。 “什么东……” 文彪看到黑影,脑子还没转过来,带着指虎的拳头便落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强大的力道震得文彪发晕,指虎上尖锐的凸起刺入太阳穴中。 他张了张嘴想要呼喊求救,嘴却叫不出声来,一只冰凉的粗糙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林哲羽左手死死捂住文彪嘴巴,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胸膛,右手快速出拳,朝太阳穴轰去。 连续三拳下去,怀里没了动静,林哲羽这才停下动作,鲜血染红了他的拳头与衣衫。 看着没了声息的尸体,手臂微微颤抖了下,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坚定。 这个混乱的世道,好人是活不长的。 “呼——” 再一次长长呼气,林哲羽按耐住心中的情绪。 他脚下一动,快速朝另一个方向追了上去。 既然动手,就要将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都处理干净。 林哲羽不想整天被一群臭水坑里的老鼠惦记着。… 另一边的延陵喝的有些晕乎,他打着摆子,借着月光往家里走去。 “回去晚了,又要被媳妇念叨。” “她一个婆娘懂什么,世道艰难想挣点钱难哦,这一票要成了,能撑个一年半载。” 延陵嘀咕着,发泄着心中的闷气。 他站在水沟旁,掏出那话儿放水。 酒喝多了,尿就来了。 浑身一抖擞,延陵嘟囔着:“天怎么暗了?” 砰—— 咕噜咕噜—— 巨大的痛感从眉心处袭来,延陵栽入水沟中,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一只大手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水沟中,气泡咕噜咕噜冒出,片刻间便没了动静。 这两人都只是普通人,没点武艺,身材还没林哲羽现在壮硕,林哲羽很轻松便解决了。 “还剩下一个。” 林哲羽淡漠地看着在臭水沟中没了声息的男子。 你我本无仇,但谁让你们盯上了我,合当你们该死! 他没有急着处理现场,被这两人一耽搁,高禹已经走出有段距离了。 林哲羽脚下用力,踩在泥土里炸起阵阵碎泥。 三人中,就高禹一人实力比较强。 这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家伙,高有一米八三,家里是打猎的,小时候练过粗浅的武艺,不过长大后荒废了。 “嘿嘿……” 高禹走在路上,嘿笑着,哼着歌,心情不错。 发现了个好下手的肥羊,这一笔干成后,又能潇洒一阵子了。 “那个小子也是个人才,要是能够控制住为我挣钱就好了。” 高禹嘀咕着,可惜他知道不可能。 沙沙沙。 寒风吹拂而过,树木发出沙沙声响。 高禹紧了紧衣服,脚步快了几分。 夜深了,还是赶紧回去,家里的婆娘已经为他暖好了被窝。 嗖—— 一道黑影奔袭而过,动静被呼啸的寒风掩盖住。 加上喝了点酒,高禹没有发现身边的异常。 高禹转过弯,路过一处民屋,前行十几米后,四下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林哲羽的身影暴起。 带着指套的拳头朝着高禹太阳穴招呼过去,这里是人体的脆弱之处,受到致命攻击后,轻则大脑眩晕,重则一招毙命。 砰! 高禹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毕竟是出身猎户,有过与野兽搏斗的经验,高禹竟然挣扎着朝欺身而来的林哲羽一脚踢过去。 林哲羽侧身躲过,双手抱住高禹的脚,利用身体的重量,用力往他头上压去。 喀嚓声传来,高禹的脚被林哲羽折断。 因为喝酒,剧痛延迟了几秒,当他张大了嘴想要惨叫出声时,粗糙的大手将他牢牢捂住。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拳击落在了高禹的额头,几息间,他再也没了呼吸。 林哲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想要压下心中难言的情绪。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杀人,当流民的那阵子,都只是为了生存被动反抗。… 没有愣神多久,林哲羽快速起身。 “赶紧处理下。” 虽然他知道这里的命案查到自己头上的概率不大,但出于稳妥考虑,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扛起高禹的尸体,寻了处没人的荒地,将几人弃尸荒野。 “真穷,身上连一百文钱都不到。” 林哲羽拿着几人身上搜来的银两,不禁摇摇头。 …… 回到家,林哲羽点了把火将染血的衣裳烧掉。 他来到院子,冲洗了好几遍身体,还是有种身上依旧沾染同类鲜血的错觉。 前世安稳的日子过久了,接受过几十年的文明教育,想让他快速接受命如草芥的思想,做到击杀同类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做不到。 林哲羽躺下睡觉,睡不着又起来冲澡,一连好几次,直到深夜才睡去。 咯咯咯—— 清晨。 有着破锣嗓子的公鸡再次打鸣,吵醒了睡梦中的林哲羽。 他迷糊地睁开眼睛,一把拉过被子继续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下午。 哈—— 林哲羽打着哈欠来到碧丹茶楼。 “你小子昨天逛百花楼啦,怎么无精打采的。”吴管事调笑道。 “想家了,昨晚没睡好。”林哲羽说道。 昨晚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乱七八糟的,整晚没睡好。 “时间还早,要不你再去睡会?”吴管事提议。 “那行,到点了叫我。” 林哲羽也不推迟,他确实需要补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