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唐善例外,如同患了huā痴,已然被青青m-失了心智,依旧把目光落在青青的脸上,对于霞儿与芊芊的来到,全无半点反应。
霞儿瞥来一眼,又一眼,再又一眼。
唐善根本没有察觉,看他的样子,恐怕就连天神降临,也会无动于衷。
芊芊掩嘴偷笑,侧头低语,“这是好事,也算帮你做了个决定。”
霞儿心弦一颤,没有回应。
于良成对西星子说道:“可以开始了!”
西星子躬身回礼,转身走到岳逍遥身前,打了一躬,说道:“岳大侠,您虽然不是我们修界中人,可却是武林泰斗……”
“好了!”岳逍遥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都已经知道了,我来处理这件事。”
西星子点点头,来到堂中,jī出两丸真元,将昏死过去的岳乘风和济安救醒。
岳乘风翻身跃起,惊恐的看向四周。忽然,他看到岳逍遥,立即变得浑身僵硬,面如死灰,颤声问道:“父亲,岳父大人,兰儿……你们怎么来了?”
“你是我儿子,他们要把你jiāo给我,我能不来吗?”岳逍遥的声音里透出了无可奈何的悲哀。
邱寒天只是叹气,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邱兰泪如雨下,紧紧的咬着嘴ch-n,拼命控制着自己,可还是发出了啜泣声。
“不哭!”岳逍遥轻声安慰,“乘风是乘风,你是你。”
济安爬起身,伸手按住岳乘风的肩膀,“二哥,成者王侯败者贼,既然我们失败了,就该坦然面对。”
“畜生!”岳逍遥痛声喝斥,“这就是你进入佛m-n,参法悟道,得来的修行?”
济安皱着脸颊l-出惨笑,“当年如果不是你遗弃了我和母亲,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我同你的母亲,孰对孰错,是非恩怨,都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我只想告诉你,既然我们共同孕育了你,而且你的母亲还把你生了下来,那就说明,我们对你寄予了希望。”
“不,你们孕育我是一个错误,母亲把我生下来又是一个错误!”
“错误?错在哪儿?”
“你玷污了我的母亲,即便她怀有了身孕,你也不肯给她一个名分。我知道,母亲是带着怨气才把我留了下来,为得就是向你复仇。”
“复仇?你母亲是玄教的大宗师,堂堂的九天玄nv,如果她要杀我,哪怕是灭我满m-n,也不会费吹灰之力,还用得着你替她向我复仇吗?”
“母亲为情所困,下不了手!”
“明明是爱,可却被你说成了是恨!”
“是恨,就是恨!如果不是有违人伦,我早就砍掉你的脑袋,带到我母亲坟前祭奠她老人家。可你是我的生身父亲,我不能杀你。”
岳逍遥脸上l-出了悲怜之s-,“暗害恩师也是恨?叛lu-n师m-n也是恨?明明是你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了一颗邪恶的种子,利y-熏心,使得邪恶的种子成长为邪灵。安儿啊,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看看自己造下的罪孽,你也应该醒醒了!”
“我没有做错,是你们负我。”济安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我明明是你的儿子,岳家的三少爷。可你却让我做了一个小小的道童。既然你不能给我尊严,那我只能自己争取。所以我要统一武林,统一修界,天下之大,唯我独尊。”
“尊严是别人给你的吗?权势能够代表尊严吗?想我区区一位武者,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修士,随便哪一位,都可以把我斩杀。为什么于掌教要把你jiāo给我,听任我来发落?”
济安愣住了,过了好久,嘲笑道:“你以为这是于良成尊敬你?其实他是想看你的笑话,看我的笑话。他想让你出丑,让我出丑。”
“有必要吗?”岳逍遥反问了一句,淡淡的说道:“他可以把我们都杀了,何必多此一举?”
济安又是一愣,连连摇头,“他非常卑鄙,他在戏n-ng我,就像猫抓老鼠,等他玩够了,出气了,再把我杀掉,把你也杀掉,把我们岳家的人统统杀掉。”
岳逍遥靠在椅背上,侧头说道:“阿三,带他回家。”
“是!”阿三应了一声,大步行出,对济安相请,“三少爷,我们回家吧!”
济安满脸惊愕,看向于良成、看向西星子等人、看向丹霞子和天行禅师、看向堂内的所有释宗弟子……
突然,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叫嚷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就凭他一句话?你们就会放过我?他是我爹,当然不能杀我,当然想要救我。可他就是个老瞎子,就是个狗屁,他连我们总坛里的一个下人都打不过,你们不可能信他,也不可能听他的……”
“三少爷,走吧!”阿三叹声催促了一句。
“我要你说,”济安手指于良成,“你说放了我,说,放了我。”
于良成心平气和的说道:“本座早就说过,把你jiāo由令尊处置。既然令尊决定把你带回家中调教,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走!我们走!”济安一把拉住阿三,急急忙忙向m-n口走去。
岳乘风双膝一软,跪倒在岳逍遥身下,痛声说道:“父亲,孩儿知错了!”
岳逍遥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济安同阿三出了大m-n,跌跌撞撞的奔出十几步,忽然定身,呆愣在当地。
“怎么了?”阿三问了一句。
济安浑身一颤,呆呆的转过身,如同身负千斤重物一般,艰难的挪动脚步,向大m-n返回。
“三少爷,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阿三跟着他重新进入大m-n,悄悄相劝。
“爹!”济安跪在岳逍遥身下,“请您告诉我,您当年为什么要抛弃我和母亲?”
“你母亲是玄教的大宗师,想要你接掌玄教,把玄教发扬光大。可为父认为,玄教是元廷的玄教,元廷败亡,玄教自衰,已经不可逆转。这就是我们的分歧,所以你和你的母亲才没有和为父在一起。”
“您是说……您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们,是我母亲离开了您?”
“你想让我怎么说?一个男人可以把罪过抛给他的nv人吗?一个父亲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去怨恨他的生身母亲吗?你的仇恨是你自己种下的,现在结成了苦果,就该由你自己承受,不该埋怨别人。”
济安直着眼睛看去,看着这个白发苍苍,双目失明的老人,看着自己的父亲,慢慢俯下身,叩头不起。
“乘风?该你了!”岳逍遥对岳乘风说道:“你不是知道错了吗?那你说说,你都做过哪些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