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势力由岳乘风、岳追风和济安三兄弟组成,各自带领了一路修士,成犄角之势,彼此护卫,引而不发。
另一股势力便是那队白衣道姑。她们在暴雪下占据了百丈方圆的一片雪地,分派弟子在外巡查,内部则组成一座八卦法阵,但凡有人闯入,必将引动阵法,殒命其中。
那些毫无组织的散lu-n修士,俨然已经变成了这两股势力的急先锋,冲杀在前,消耗着魔宗弟子的实力。
可这些仅仅是第一bō来到的势力,谁也不能保证岳家兄弟和白衣道姑不会变成别人的急先锋。
能够感受到寒冰冻气的区域,大概占据了方圆三四里。北辰带来的三百多位弟子分作九队,各自列阵,迎击着十几倍、甚至数十倍的敌人。但即便是这样,依旧不知有多少修士,趁着暴雪的掩护,冲进了寒冰冻气之中。
直到此时,北辰才发觉自己带来的弟子太少,起码要翻上十倍、二十倍。不,还是不够……应该召集族下各宗,会同总坛弟子,全部带到大漠中来。
天授也跑来帮忙,而且还带来了四十九位掌灯nv修,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北辰的夸赞。但他看到的却是北辰冰冷骇然的脸,以及一拨又一bō业已发了狂的“敌人”。这才明白,他的一番殷勤之举,对于眼下的形势来讲,无异于杯水车薪。
“让她们保护好自己,不要让她们拦截敌人!”北辰的命令像是愤怒的斥骂,吓得天授心中一凛,急忙跑去布置。北辰随之转向,深入到寒冰冻气的内部。
顶着暴雪飞渡百丈,北辰忽然停了下来,脸上泛起奇怪的表情,像是y-哭无泪。
原来,就在他的脚下,接连浮现出一具又一具修士的尸体。他们并没有遭受攻击,而是丧生在寒冰冻气之下。
北辰之所以l-出一副y-哭无泪的模样,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低级幼稚的错误。
神器藏在地下几十丈、甚至上百丈的深处,其上覆盖着极度yīn寒的坚冰。即便是一代掌教大修士来到,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可他却命令三百弟子去拦截数以万记的平庸修士!
哪怕是白痴也能够想象得到,像奎五那样的高手也无法靠近神器,深入三五百丈便无法抵御寒冰冻气的威能,就算把这些平庸的修士放进来,他们又能做些什么?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北辰原本不会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只怪安庆突然献声,发表了一番恫吓之词。还没能北辰仔细思量,外族修士已经如同ch-o水般涌了进来。
尤其是安庆最后的那句话,“真要是被他们抢走了神器……你就是我们魔宗的罪人,看你还有何脸面去见魔宗的先辈们!”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而且直接说到了北辰的心坎里,所以才会搅lu-n他的思绪,让他钻了牛角尖,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下达了阻击敌人的命令。
“住手……住手……住手……”北辰一路掠回,再又围着寒冰冻气的外层兜了一圈,对着杀战中的弟子们依次下令,“列阵自保,放他们通过!”
奎五挑选出来的弟子真是不俗,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丧生在他们手上的修士便已经超过了三千。而且,如此血腥的杀戮中,三百多位弟子无一阵亡。
可北辰心中明白,这些弟子业已耗费了大量真元,等真正的敌人来到的时候,他们所能爆发出来的威能必将大打折扣。
毋庸置疑,这就是安庆放出那一番恫吓之词的用意所在,而且他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接下来,南真子是不是该出场了?”
北辰缓缓闭起双眼,低声斥道:“卑鄙!南真子还是当年的南真子,做事的手法一点也没有变。什么时候你才能有种站出来,堂堂正正的跟老夫较量一场?!”
只听有人颤声说道:“借……借……借道……让让……”
这是一个满脸胡子茬,显得脏兮兮的中年修士。刚刚从寒冰冻气里步出,整个人业已罩上了一层白霜。僵硬着双tuǐ挪到北辰身下,哆嗦着嘴ch-n请他让路。
北辰根本没有察觉出这人靠近,因为这人的真元已经全部耗尽,全然没有任何威能散出,便如一具冻僵的死尸。
“死尸”来得很不巧,偏偏赶上北辰很不爽。
北辰只是瞥了他一眼,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随便挥了下手,也就成全了他。
成千上万个外族修士开始复出,热血与jī情完全被寒冰冻气击得粉碎。便如大战过后,惨败一方的士兵。一个个唉声叹气,耷拉着脑袋,拖拉着脚步,从寒冰冻气之中撤了出来。
北辰不是嗜杀成x-ng的魔头,而且也懒得理他们,众多弟子更需要恢复真元,两相便也相安无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济安、岳乘风、岳追风的三支队伍却展开了行动。
三支队伍各有五六百人,四散出击,冲向这些退败下来的普通修士。
而在暴雪笼罩的区域外,月瑶率领着一百多位黑衣人策马行出,驻立在高处,遥遥看来。
暴雪中有修士逃出,先是几十人,紧接着便是成百上千,四散奔逃。
月瑶对身边的黑衣汉子点了点头。这人立即甩出一支响箭。
响箭带着尖叫声sh-入空中,草原四周顿时奔出数千骑。这些人中既有修士也有武者,向着逃出的修士们合围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