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为什么不说大漠、草原,偏偏要说漠北呢?
北辰的名字里有一个“北”字,难道漠北之行会变成他的一场劫难?
北辰修为虽深,可却不懂占卜之术,无法参悟其中道理。但想起三国时,“凤雏”庞统便是在落凤坡殒命,还是心有余悸。
“大长老?”天魔真人打断了他的思虑,“弟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北辰头不抬眼不睁的应了一声。
天魔真人温声说道:“神阶法器千年未现,此次出世,万千修士都想将其收服,释宗、法宗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弟子愚见,这是一件‘凶器’,必将在修界引起一场浩劫……”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却不再继续,而是问道:“大长老,您说呢?”
北辰“哼”了一声,不yīn不阳的问道:“你是说,即便本座得到了这件神器,恐怕也无福消受。只会给我们魔宗带来无穷无尽的杀戮,是不是?”
天魔真人挤出笑脸,吞吞吐吐的回道:“以我们魔宗现在的实力,万一释宗、法宗前来发难,恐怕……恐怕会落得两败俱伤!”
北辰忽然咧嘴发笑,yīn声说道:“那样最好,本座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统修界。”
天魔真人先是一呆,随即l-出了不屑之意,显然认为北辰狂妄自大,但还是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
就在这时,北辰猛睁双眼,抬头看去。
只听有人嘲讽道:“天魔?本座一向认为你心直口快,没想到你也有口不对心的时候!”
天魔真人闻声一惊,已然听出是传功长老安庆的声音,偷偷看向北辰,心中笑道:“北辰,魔宗内部四分五裂,你却还想着一统修界,岂不是痴人说梦?先搞定传功长老再说吧!”
北辰未动,放声说道:“安庆?你怎么变得一点规矩也不懂,见了为师也不过来参拜?”
安庆的声音从暴雪中传出,“大长老,安庆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要是现出真身,哪还能在您老人家手下逃得x-ng命。安庆失礼,还请您老人家恕罪!”
北辰暗暗搜索着声音,想要找出安庆的藏身之地,不想竟然无法追踪,找不到安庆临近的丝毫迹象。当即压低双眉,yīn声问道:“安庆?这套‘天籁之音’是谁教你的,你是不是找到南真子了……南宫离是谁杀的,是不是南真子?”
天魔真人又是一惊,暗道:“掌教大人失踪多年,怎么可能被安庆轻易找到?难道他的失踪竟然有诈不成?”他一边想着,一边听安庆回道:“大长老,安庆奉劝您一句,m-途知返,尚且还能有救。一意孤行,必将自取灭亡。”
“闭嘴!”北辰厉声叱喝,猛然向着空中推出一掌,怒吼道:“南真子,滚出来!”
一声轰响,空中的暴雪被击散,l-出十丈方圆的天空。可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
安庆的声音里带着嘲笑,“大长老,看来您还是对掌教大人心怀忌惮。径自提起了他老人家的名字,就把您自己吓得方寸大lu-n!”他的声音忽然一变,显的郑重其事,“大长老,您口口声声为我魔宗一族鸣不平,还说什么一统修界。请您想想,这件神阶法器若是落入释宗、法宗之手,他们的掌教大修士必然会以圣刀融解这件神器。到了那时,别说是一统修界,恐怕我们魔宗一族能否在修界立足都未必可知。这样的结果不会是您想要的吧?”
北辰迟疑片刻,挤着眼睛问道:“安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为师这里已经暴l-,释宗、法宗派来了大批修士,想要从我手上抢走这件神器?”他有些惊讶,又有些不信。就算有人猜出神器无主,可并不知道神器的具体位置,想要找到这里也没有那么容易。
安庆像是非常气愤,“你以为你能保守住这里的秘密吗?你知不知道,你身边被人家安chā了多少暗探?其实你早就变成了人家的向导,一直把他们领到了这里,可你却还不自知!”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轻,像是怕什么人听到,“人家已经调集了高手,正向你这边来,你自己小心应付吧!真要是被他们抢走了神器……你就是我们魔宗的罪人,看你还有何脸面去见魔宗的先辈们!”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几不可闻,显然已经远去。
北辰呆呆的眨着眼睛,像是对安庆的话感到震惊。但他很快便清醒过来,高声喝道:“护法弟子何在?有敌来犯,速速布阵……就是把你们拼光了,也要保护好神器。”说着,咻的一声钻入暴雪之中,显然也已赶去,亲自组织抗敌。
草原上的这场暴雪有些奇怪,它以神器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笼罩了方圆十里的地界。可十里之外却是晴空万里。
晴空之中,忽然有灵光异动,众多修士赫然显现。济安、岳乘风、岳追风各自带领一队,分作三路,杀入暴雪之中。
紧接着,一队身穿白s-道袍的道姑凭空出现,向着暴雪的方向稍加打量,再又凭空消失。
雪地上开始奔出数不清的修士,有的独自一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相互聚集,形成数十人的队伍……
当空看去,暴雪像是一团松软的棉huā糖,这些修士像是一只只黑s-的小蚂蚁。可这些“蚂蚁”却遍布了四面八方,犹如ch-o水一般,向着“棉huā糖”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