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寒光一闪,司徒锦的利剑突然一拐,不是朝向岳逍遥,而是奔着唐元霜的脖颈削去。
岳逍遥一手抓住唐元霜的衣领,将其扯在身后,紧接着后退一步,避过司徒锦的来剑,再又箭步冲上,翻转手腕,磕开司徒锦后继的一招,手腕随即绷直,将宝剑架在了司徒锦的颈侧。
司徒锦瞥了瞥嘴,似有不服。
“再来?”岳逍遥暴喝一声,手中宝剑翻转而出。司徒锦但见剑影重重,虚实难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防守。当即脚踏雪地,弹身跃起,以攻代防,对着岳逍遥的双眼扫去。岳逍遥退后一步,避过司徒锦的来剑,再又箭步冲上,将宝剑架在了司徒锦的颈侧。
司徒锦一怔,眼中既有不服又充斥着疑hu。
他确实不懂,岳逍遥对钟离克、谢天魁、莫七均是指点不足,授以技艺,使得三人有如醍醐灌顶,甘l-洒心,受益非浅。可对他却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依仗着剑法高超,身法快捷,一招之内便将他制服,根本不留给他展示剑法的机会。
“再来!”岳逍遥又是一喝。一招之内,司徒锦又被他的宝剑架在颈侧。如此这般,司徒锦一共出了三十六剑,可每一剑过后,岳逍遥的宝剑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司徒锦终于住手,怔怔的向着岳逍遥看来。
岳逍遥静静的看着他,脚下向前一步,再又收回,紧接着退后一步,再又冲上,如此反复。
司徒锦先是注视着岳逍遥的脸,而后是他的身躯,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他的双脚上。
雪地里的虎子看得好生憋气,司徒锦每攻一剑,岳逍遥都要后退,可岳逍遥每出一剑,司徒锦却不肯退后半步,偏偏要与之相抗,结果在一招之内反被对手所制。其实司徒锦只需懂得进退之理,绝不会在一招之内败于岳逍遥之手。如此浅显的道理,岳逍遥已经前后示范了三十六次,而今又再反复做给司徒锦来看,可那司徒锦却偏偏不明此中道理。
在虎子眼里,钟离克、谢天魁,哪怕是被岳逍遥耍得团团转的莫七也要比司徒锦强上百倍。钟离克在一招之内便已经明白岳逍遥为他设下的乃是陷阱,借此陷阱引敌中计而后反手攻杀才是那路枪法的jīng髓所在。钟离克又在岳逍遥的指点下再将此法扩展开来,使得那一百零八路枪法较之先前足足多出两百三十四记杀招。
谢天魁与莫七倒是好笑,被岳逍遥耍的呆头呆脑,不知该如何是好。可那也怪不得他们,乃是他们的师父传授武艺之时便有偏差,一个是师父藏sī,未能倾囊相授;一个是理解有误,轻重不分,耽误了自身。
就在虎子暗地里对江湖四杰一一做出评论之时,司徒锦突然冒出了一声,“退?”抬头看向岳逍遥,欢声道:“锦儿明白了!伯伯是要锦儿明白进退之法!”
“哈哈哈……”岳逍遥仰天长笑,道:“锦儿,好样的!你爹一辈子都没能明白此中道理,岳伯伯不过略加点化,你便能d-ng悉此中玄机!”欢喜之余,手中长剑飞舞,所对已是腾怀义。
腾怀义急忙收起嬉笑之情,神s-严肃,出手谨慎,宛如所遇乃是生平第一劲敌,稍有疏忽便要损命当场。
岳逍遥手中的长剑舞得不紧不慢,看起来似是师徒之间在相互喂招。两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得仔细,冰雪之上显现出一片暖融融的和睦景象。
再看唐元霜,自从得见岳思鸾开始,他的魂魄似已飘出躯体,全然一副神痴目呆的傻儿模样。
宣儿眉m-o高挑,冷眼旁观,气得一张粉面桃huā脸变成了铁青s-,银牙更是咬的“吱吱”作响,只是碍于人前,不便发作罢了。
“嗯!”岳逍遥自鼻中轻哼一声,收剑在手。腾怀义的脸上再又l-出嬉笑之情,yīn阳怪气的道:“怀义拜谢岳师叔!”随即跑去文淑雪身畔,彼此间窃窃sī语,自是在讨论此中所得。
岳思鸾盈盈迈步,行进岳逍遥,贝齿轻启,道:“父亲?您这哪里是武考,明明是在授技!”
岳逍遥道:“杨乐乃是邪派第一高手无极魔尊杨腾的儿子,锦儿与钟离少侠涉世不深,为父若不指点一二,他们又怎能与他一争高下?”
岳思鸾面带微笑,道:“难道父亲认为他们此时便可与乐哥一争高下了?”
“那倒未必!”岳逍遥道:“为父并不了解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此时锦儿与钟离少侠却可以完成你所开出的第二、第三个条件,接下阿四与你的五十个回合绝对不成问题。”
岳思鸾脸上的笑意更浓,道:“父亲?如此说来,只要乐哥可以打败司徒锦与钟离克,那他便可以同鸾儿在一起,而您也绝不会反对?”
“不错!”岳逍遥点了点头,可又摇着头道:“只是他身负重伤,如果带伤应战,怕是要牵动内伤,轻则走火入魔,丧失一身武功,重则当场暴血,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