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航能干的模样,再瞧瞧自家小儿子这个废物点心,她真是越看林航越喜欢,恨不得他是自己的小儿子。
“娟姨,你也起这么早啊。”
“这是刚炸的油条,现在还吃着脆呢。”
“每次过来玩都带东西来,这不跟自己家一样嘛,带什么东西”,娟姨笑道。
“我一个人,做多了也吃不完,带过来一起吃”,林航刚说完,刘川就跟个猴子似的从楼上下来。
“唉呀,航子,我可听说了……你手里白晶瀚的代金券还有没?有没有剩的?”,刘川满心期待的问道。
没想到自己这几天,忙着在大哥大嫂的超市里帮忙,居然错过了这样大的福利,真是后悔的他直跺脚啊!
“都分完了……没有了。”
刘川一听立刻哭丧着脸,心里大失所望,可他还没伤心多久,感觉脑袋上就吃了一记瓜落:“臭小子,当我没听见呢。”
娟姨听到儿子说的话,就往他脑袋上猛拍了一下。
刘川揉了揉脑袋,不敢再提,老老实实的吃起了早饭。
“带的油条,这个是什么?”
刘川打开林航带过来的保温壶,里面是装的豆浆,一打开盖子满满的豆香味,还冒着热气,洁白的豆浆泛着淡淡的黄色,瞧着毫无杂质,一点豆渣都没有。
温热的豆浆喝入口中,醇厚的豆浆席卷整个味蕾,细品还有一丝丝不可忽视的甘甜。
一口咽下豆浆,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暖意以胸腔开始,不多久就奔向四肢和五脏六腑,只觉得异常舒坦。
“好喝!等天再热些,凉了冰到冰箱里,喝起来更加爽!”
“就你会吃!”,林航笑着说道。
刘川轻舒一口气,这豆浆可比外面包子店买的好吃多了,口感如此丝滑,完全没有豆腥味。
感受着嘴里豆浆的香甜,他又忍不住连喝两口才解了馋意,然后看下锡纸包裹着的油条。
娟姨早就拿起一根油条,吃的味香。
她平时早上很少吃油腻的炸物,但是林航炸的油条蓬松香脆,让她吃的意犹未尽。
刘川就不管早饭油不油腻,只管好吃就行。
锡纸里包着炸至金黄色的油条,从手上的温度就能感知到油条尚热。
刘川拿起一根毫不犹豫的咬下,清脆的“咔嚓”一声,油条被炸的酥脆,外皮应声而裂开,露出内里的蓬松气孔,与此同时一股锁在里头的热气跑出带着微微油香气息。
油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油腻,酥脆的外皮在内里十分柔软,丝丝缕缕粘连在一处,咬上一口,酥脆与柔软两种完全相悖的口感混在一处,别有一番新奇滋味。
谁能拒绝豆浆油条的搭配,刘川也不能,“咔嚓咔嚓”声中飞快的把两根大油条吃完,又喝了一大口豆浆,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上残留的细碎酥壳。
林航虽然吃饱了才出门,但是看着蒸的宣乎的包子,还是忍不住拿了一个,刚咬两口,手机里的信息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是田有才那边整理了一下客户的名单,发给林航,让他挑选客户。
刘川也好奇地问道:“来单子了,都是哪的啊,有咱们村里的吗?”
林航看着信息,一个个报了出来。
“有个后滩村的,想给孩子办百日宴,要十桌,需要去他们村里办。”
“有一家是庆祝孩子考公上岸了,到店里来订两桌……这个可以订下来。”
“前进村有一家是结婚五十周年,想办个金婚庆典,也是到店,这个也能接下来。”
林航优先把到店的宴席给筛选出来,正在看着一条条信息时,一条奇怪的信息进入他的视线。
“刘东?……川子,这人名字好像听海叔提过,是你们家的远亲吧?”,林航竖起手机,给刘川看,同时还看向娟姨确认道。
“办尾七宴席?这算什么……妈,你过来看啊,好像是刘东大伯他们家的……”
娟姨一听也凑了过来,仔细读了读手机上宴席的信息,她一摇头,语带不屑的说道:“是他们家,唉呀,真是造孽啊!”
接着娟姨把这是原原本本的说给林航知道。
这刘东和刘海叔是同辈,但早已出了五福,他们一家也搬到了别的村,可就一个多月前,他们收到了刘东去世的消息。
就算是远亲,可祖上是连着宗的,所以刘海叔就带着大儿子刘江去上门祭奠,表表心意。
后来去了那儿,才知道了许多让人生气的事。
这刘东去世的时候,两个住在镇上的儿子还是接到了邻居的电话,才知道是老父亲去世了。
估计是岁数大了,在家一个人住没人照顾,半夜起床的时候摔了一跤,就这么走的。
刘东有个习惯,每天早上都在院子里打太极,结果邻居看他有两天没出门了,感觉不对劲,砸门进屋才发现老人倒在地上,身子都僵了。
这在如今留守老人居多的农村,倒也不是新鲜事,只能感叹是晚年的悲剧。
但是这刘东的事迹让人听了以后,又会觉得这是他的报应。
刘东的生平事迹林航也听村里人说过,他把养的三个女儿卖到别人家当媳妇儿,卖的彩礼又给两个儿子买房结婚,然后老了两个儿子都住到镇上不养他,现在死了,这两个儿子又装作大孝子的样子回来。
于是回到村里的刘家两个儿子,一个给刘东治丧办死亡证明火化,另外一个就又商量着要办宴席,想多收一份份子钱。
“上次你海叔去的时候,他们就打听你办白事宴席的事儿,你海叔就没答应,知道他们没安好心。”
“这刘东啊,一辈子都是个糊涂人,一碗水端不平,可是两个儿子那也不是好东西。”
“老父亲活着的时候,两个儿子得了不少好处,可等爹老了,却不奉养他,这会儿倒是要来办什么尾七,想要亲戚朋友送份子钱,他们能大收一波。”
林航听着娟姨说的情况,皱紧了眉头,不管刘东对女儿怎么样,但最起码没有对不起他这两个儿子。
现在人死了,还想借着他爸的死捞一笔,人在的时候都不孝顺,走了搞这假把式,一点真心都没有。
其他的宴席本就多的选不过来,像这样的糟心事林航更加不会接。
把确认接下来的宴席信息,发给了村长田有才,林航以为事情就会告此一段落。
没想到隔了一天,刘东的儿子刘老大,居然提着水果篮、蛋白粉,直接上门来找林航。
他和兄弟收到订席不成功的通知后,就商量了一下。
他们知道林航烧宴席好吃,哪怕村里人不待见他们家,只要请到了林航,大家为了口吃的还是会随礼来参加,来的人多,自然随的份子钱也就多了。
两兄弟如意算盘是打的噼啪响,于是隔天就上门来,直接求真佛。
林航没有让他进屋,只是站在屋前的空地,自己脸上挂着疏离的微笑,显然不愿意废话太多。
“不好意思,我后面一段时间还有好几家的预约,实在是空不出了。”
刘老大还是不死心:“林老板,你开个价吧,我们加钱,你看行吗?”
“不是钱的事儿,是我后头的预约全部都约满了,实在是匀不出时间再办其他的了。”
无论刘老大怎么哀求,林航都是不松口,三番五次的拒绝了他。
最后刘老大也只能脸色难看的离开了林航家。
离开时他满脸的不悦,甚至眼神里还露出一丝凶光。
这可不是因为没有办成父亲的尾七宴而生气,而是因为自己的一条财路落了空,而心里生出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