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呀,到时候红烧兔肉!麻辣兔头!”
两个人走走停停,李大山背上的篓子都差不多满了,这才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后山底的羊桔子叶,粗壮的枝干盘了一地。
“哎呦!老爸,这个羊桔子叶也太粗了吧!都赶上我的胳膊那么粗了!”
“可不咋滴,我都惦记这个好长时候了,还好咱村那边不咋有人过来,不然早就被刨了。”
两个人先是把整根枝子砍断,再就地取材,拿着石头开始敲树皮。
这个枝子太沉了,直接在这里把皮扒了就行,过几年再来,还能扒一遍。
“李叔,这个水能洗掉不?”
林航砸的起劲儿,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指头都染黄了,搓也搓不掉。
“没事没事,回去拿醋洗洗就行了,你那边扒拉完了没?”
“都扒拉的差不多了!”
“你这都没砸干净啊!你去砍另一根吧,我再砸砸。”
“哦——”
林航第一次跟着来采药,看着啥都新鲜。
“许大伯,那边有个棠梨子树!那个棠梨子能吃吗?”,李大山眼尖,发现了一棵结满梨子的树。
许大伯抬头,眯着眼睛往李大山指的方向看去:“能吃,就是没啥味儿,这几天应该熟了,我上回吃了一个,涩口!”
李大山就是对吃的感兴趣,几步就跑过去,伸手摘了一个,往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还行,不是很甜,但是水分挺足的。”
“航子,给你摘点!”
“行,可以弄来回去榨汁喝!我赶紧把这根砸完了。”
李大山往他的篓子里装了一些,然后自己又抬手撸了一把塞进口袋里,就回去继续干活了。
“大山,我咋没看见有酸枣树啊?”,林航记得听人说过,这后山是有酸枣树的。
“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那条路上有一棵,你来的时候没看见么?”,大山想了想说道。
林航眨了眨眼睛,来的时候他光顾着兴奋了,没有注意到路上有什么了。
“没事儿,一会儿咱回去的时候你去看看,我这的羊桔子叶都扒拉完了,装上我们回去吧。”
林航背上篓子,还真挺沉的,上山不易下山难,这会儿背上还沉甸甸的,路也更加不好走了。
“你们两个仔细脚下”,大山爹叮嘱道,他看林航和大山还在山路上东瞅瞅西找找的,就由着他们去了,自己和许大伯就先行一步朝山下走去。
日头渐高,林航走的迷迷糊糊,有点晕头转向了,他坐在路边的石墩子上,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大山,你看见那边红澄澄的小果子了没?酸枣树,你去摘吧,我在这里歇歇。”
李大山放下篓子:“行,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几步跑过来,这里不但有棵酸枣树,地面上还盘着一丛丛的覆盆子,红亮色看着就很漂亮。
摘了一个往嘴里一塞,酸酸甜甜,不过就是芯里有一些黑色的硬须,有点扎嘴。
他找了一个大草叶子,摘了一把小心包起来,等会儿带回去给王大春送一些。
然后起身又去摘酸枣,酸枣树上有刺,摘得时候得小心着点,不然就是扎一下,也挺疼的。
林航休息了一会儿,也过来打枣子,他专挑那种又大又圆的摘,这种带回家做酸枣糕或是酸枣汁都好吃。
“差不多了,这些够用了,我们继续走吧。”
“对了,大山,你知道说的黄芪长什么样?我到现在一棵都没看见……”
“这个东西不常见,许大伯动不动就来这边扫荡一遍,这一片估计都找不出来几个了。
林航觉得有几分可惜:“这东西不能在地里种吗?非得在山上找吗”
“你还别说,这个东西要是能自己种,那些个收药的估计早自己种了”,李大山解释道:“去年村里有人从收药材的那里拿了苗来种,基本都没有出苗的,我都觉得那个收药的八成给的是坏种子。”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下了山,林航甚至觉得这会儿腿肚子都一个劲儿的直打颤,肩膀也一个劲儿酸痛。
今天的村头没什么人,估计都在家吃饭呢,只有几个孩子还靠在树边跳橡皮筋。
到了李大山家,林航把篓子放在院子的空地上,急忙去水缸舀水喝。
李大山也是拿着葫芦瓢,连喝了两大瓢,才觉得缓了过来。
大山爹和许大伯已经坐在屋里休息了,两人喝着茶,点着烟,好不自在。
林航走进屋里,笑着说道:“李叔,过几天要是收药材的过来,你能不能帮我要一些黄芪种子?我也想试着种上点儿试试。”
“行呀,到时候我给你找点儿,不过那个东西难弄,种不好也别往心里去,我也一样没种活多少。”
许大伯看着外头的天空:“没云彩,今晚上不会下雨的,待会儿把那些药都晾开,别给捂了。”
“知道了,对了,老爸,家里地瓜还有吗?航子要做酸枣糕,需要几个地瓜。”
“好像后头菜园里还有几个,你妈管着园子,我也不清楚,有的话,你自己去挖就行了。”
李大山家里从来不缺地瓜,他小时候嘴巴又馋,就经常和村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挖自家菜园子里的地瓜,然后在村后头那个破屋子里围在一起烤着吃。
那个时候就是聚一堆柴火,火柴一拉,地瓜往里面一扔,吃着也是香甜软糯。
李大山把母鸡拦起来,它们都乖乖的缩在一起,看来今晚上是不会有黄鼠狼了,然后把采的肾精茶摆在院子里晾上,他伸手一摸还真是热乎乎的呢。
低头一闻各种药材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还有些呛鼻子。
李大山在地里挖了一堆地瓜,满满当当的挂了一串,瞧着就开心,不过个头还不够大,还都是细细长长的那种,不然这么一串得十来斤吧。
“这些都给你,我就等着你的酸枣糕了”,李大山满心期待的说道。
“做好了,就喊你!”
林航把一大串地瓜秧子给拿回了家,被挖出来的地瓜秧子还沾着泥,放眼望去就能看出来是刚被挖出来的。
他先把摘回来的酸枣,放进罐子里闷一晚,等颜色黄发以后就能用了。
第二天,闷好的酸枣放到热水里煮熟,煮到酸枣开口,现在锅里所有的酸枣都已经发黄了,用手一挤,酸枣肉裹着大颗的酸枣核就被挤了出来。
酸枣皮这个果皮,只会影响口感,吃着涩舌头,也影响整体美观。
这个时候把洗干净的地瓜蒸上,做枣糕的地瓜要蒸的才好吃,水分不会太多,到时候揉起来容易,晒起来也快。
被剥了皮的酸枣瓤和酸枣核被放到大碗里,然后用木锤子捣烂,让果肉和果核分离,只要这个果肉就够了。
用手指一捏,混合在果泥里的果核就被挑了出来。
果泥已经被处理好了,林航打开锅盖,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甜味的地瓜香,白色的热气也糊了他一脸,林航眯着眼睛抽了抽鼻子,抬手小心地摁了摁地瓜。
已经蒸软了,蒸熟的地瓜被放进大碗里,加上一大勺白砂糖,趁着热量把地瓜捣碎成泥。
一开始的酸枣果泥也加进去,继续搅拌至均匀,随着汤勺的搅拌,金黄的地瓜肉和黄白色的酸枣慢慢混合均匀,变成好看的淡黄色。
不需要低头就能闻到淡淡的地瓜香甜和酸枣的酸甜味,这样的果泥倒进涂了油的盘子里,这样就不至于沾在盘子上。
用擀面杖擀成一个厚饼子的形状,等晾凉以后切小块就可以了。
做好了酸枣糕还剩下不少酸枣,还能再做一大瓶酸枣汁。
这个东西做起来简单又好喝,他还找来了陈皮、枸杞、冰糖,放在一起煮。
红彤彤的酸枣入锅,灶台下面不停的烧大火,林航用汤勺缓缓的搅拌。
煮大概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把里面的碎果肉都捞出来,放进罐头瓶子里等常温以后再放进冰箱里冷藏,等喝起来可就爽了。
聊天群里发出信息,林航通知死党们有空就来他家喝酸枣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