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今晚自己若站在林凡的角度，兴许比林凡做的还要绝，还要狠。

看他无话可说，林凡右手一挥：“那你们可以去死了！”

宋仁生悲愤怒吼：“林凡，你真要把我宋家赶尽杀绝吗？”

听到林凡要杀了所有人，宋阳明也顾不得疼痛了：“林凡，刚才是我不会说话，你放过我们吧。那狙击手幕后的人更该死啊！”

“林凡！”

夏焕水迟疑片刻，上前跪在了林凡的面前：“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但今天我恳求你放过宋家一次，他们罪不至死。”

已经知道狙击手不是宋仁生安排，此刻他对宋仁生及宋家只有内疚。

如果再看着林凡灭掉整个宋家，他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会一辈子觉得自己是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

林凡眯眼：“夏大哥，我虽然没有和你计较，可不能否认你对我存在过杀念。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替宋家求情吗？”

夏焕水挺直身子：“我知道你放过我已经是恩赐，我没有资格再替宋家求情。可我欠宋老救命之恩，又为先锋杀入宋家，我想弥补！”

说着夏焕水重重磕头，并且一下跟着一下，毫无一个地境宗师的尊严。

林凡皱眉，似乎在考虑。

直到夏焕水磕了几十下，额头都已经磕破时他站起身来：“那我给你这个面子，给宋家一次保命的机会。”

夏焕水抬头：“什么机会？”

林凡从他身边走过：“那就是宋家要考虑的问题了。”

“要拿什么从我手中保命，又能让我相信他们不会再报复，并且没有能力再报复？”

“不过这个机会的时效只到明天傍晚，到时候他们想不到两全之策就别怪我鸡犬不留了！”

温初蕊留下人手听从唐慧安排，就快速跟了上去。

剩下宋仁生父子和夏焕水时夏焕水转过身子，对着面容苦涩，绝望的宋仁生磕了三个头：“十二年前你救我一命，十二年后我为宋家求得生机，自此恩义两清。”

“宋老，保重！”

站起身，夏焕水头也不回的离去。

宋仁生痛苦抬头，空洞的眼神望着外面尚未清理完毕的血腥和残酷：“宋家这是已经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了吗？”

离去的车里就坐着林凡和孤星，还有开车的温初蕊。

后者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下林凡。

问道：“实际在确定狙击手另有幕后的时候你已经散去灭门之心，后面所做一切是为了让夏老板了却心结吧？”

“是也不是。”

温初蕊追问：“那是什么？”

林凡回道：“我的确有替夏老板了却心结的意思。因为他刚得知狙击手和宋仁生无关时心境都乱了，所以我故意坚定杀心，等他站出来替宋家求情。这样他就不会再内疚或者惭愧一生！”

“但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灭掉宋家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办到。

可现在狙击手并不是宋仁生安排，他再灭掉宋家的意义就不是很大，反而会让刻意嫁祸宋家的人暗中嘲笑他愚蠢，也会让汪家不好处理。

再加上夏焕水的存在，林凡这才暂时压下了杀心。

温初蕊开起玩笑：“那是不是说，不管宋家给出什么样的保命条件你都会接受？刚才所言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林凡冷笑一声：“谁说的？”

“他们给出的保命条件不够，又不能让我安心，他们照样活不过明天！”

“你……真的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