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忙。
既要拉着柱子四处寻找材料,又要照看洞府前头栽种的那些仙草幼苗,更要帮着柱子处理灵石矿脉,忙得一刻都停不下来。她便好似又回到了以前到杂役的时候,前后忙碌着的,尽是些叫她觉得充实的事情。
只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将那些仙草和材料从这缥缈幻境里边偷出去。
每每这么一想,糯米就觉得升起了一点罪恶感来。
这幻境里边的材料,同在外边的完全不一样。她想着这幻境横竖是要消散了的,若是叫这些材料也一并消失了,才当真是可惜。所以,她便悄悄地将一些仙草幼苗移植到了她自己体内的那个幻境里边去。
“既然……修仙宗门也愿意将我们放入到这个幻境里边来,想必是同意我们带走这里边的材料的吧。当初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位真人不是说过,说我们在幻境里边的一起所得都归我们所有么。”
糯米自言自语地安慰了自己一句,在幻境里边的刮地皮行动就更加起劲儿了。
她才不管外头那些修仙宗门的修士看着她的时候变得多么的无语。
那些同她一块儿来参加比斗的修士,个个都在努力战斗,一个一个洞府的搜刮过去,希望能够在那些老旧废弃了的洞府里边发现一些功法玉简之类的东西,唯独就只有糯米,是一寸一寸地在搜刮着地皮材料。
这也不能说就是那些修士瞧不起灵木。
他们是当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以前在门派里边的时候,他们根本无需接触这些东西。就是偶尔有下山历练的机会,他们需要做的也就仅仅只是同妖兽战斗,然后取得妖兽守护的仙草罢了。若不是当真将这当成挣钱的行当的,又有哪一队下山历练的队伍,还会砍几株灵木回山门上边去的,可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若不是见到特别名贵的灵木,他们压根儿就没将那些灵木当成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地上的那些灵土和灵矿,就更是这样了。他们甚至比糯米还不如,对灵矿完全没有一点儿认知的。这么一来,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材料,也就只有妖兽身上的皮毛爪子同妖兽身后饿仙草了。
对于这些修士,糯米只能默默地感叹一句,“真是辛苦的人哟。”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既然修仙宗门是列出了这样的比斗条件来,旁的那些修士愿意寻着辛苦的路子走,又同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要求的是擂台比赛,她也会好好打架的。可现在比的不是这些细枝末节的方面么。
修仙宗门那个姓杜的修士早就因为糯米的行为而快要气得炸裂开来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来参加比斗的修士这么偷懒,完全不去战斗,专门挑拣一些别的门道来做事的。
瞧瞧这小丫头都在做什么,不是玩泥巴,就是玩木头,简直是可恶。
可那些年岁比他还要大的老怪物们,在最初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以后,竟然还回过头来夸奖起糯米来。
“我瞧了这么多回的比斗,也就只有这次,才真正见到有人领悟了这比斗的真正意义。”式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自觉地靠前了一些,将自己整张脸都暴露在那水镜的光华之下。
姓杜的修士顿时就不服气起来,冷哼一声,道,“什么意义。难道在幻境里头搓一搓泥巴,这就是真意了?一个连妖兽都没办法制服的修士,要叫她参加到这比斗来,当真是侮辱了这比斗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四周就传来了一阵笑声。听着那声音,笑话他的修士好像还不止一个。
有个慢悠悠的声音从边上传了过来,“小杜子,你有没有想过,这比斗到底是为了什么?若只是为了比拼武力,大可评比取得的妖核数量,又或是直接擂台比斗。我瞧啊,你可能同那些来参加比斗的修士一样,都误会这比斗了。”
误会……这比斗了?
姓杜的修士愣了愣,再扭头望向水镜的时候,眉头不由拧紧了起来。
他的确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每一次来参加比斗的修士,都是相互比拼着一样猎杀妖兽,取得仙草和妖兽骨血,然后上交到评审面前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比斗是不是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