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之造化神玉第二百五十二章完全修复
柴信掌托恒宇神炉,气定神闲地站在姬家山门前,刀削斧凿般的面上带着些微冷意,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肆意披散在肩头。
在他身后,李丹溪、朱子风七人见他这般霸气的模样,皆是忍不住自心底生出由衷的敬佩。
他们来到北斗已有时日,自然对这里的各大势力都有了充分的了解。
面前这可是一个曾经出过大帝,拥有极道帝兵的荒古世家,即便放到人族试炼古路上,也堪称是最顶尖的大势力!
纵然如此,柴信却以单枪匹马之势,堵到了对方门前要说法。
这能是一般人?
再者说,随着近来与庞博、涂飞等人的交流增多,他们都已经知道,柴信至今修炼才二十载。
相比古路上那些动辄数百岁,最年轻的也有百余岁的所谓“绝世天骄”,简直还未成年!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期待,柴信重临试炼古路,向帝天和燕苍穹清算的场面了。
“柴信,你当真要将事情做绝么?你我皆是荒古世家之后,也称得上同气连枝,何必非要揪着过去不放,刀兵相见?”
姬云天面色铁青,但看到柴信手中的恒宇神炉,眼眸深处还是不免泛起了一丝澹澹的惊惧,语气也变得和缓了许多。
“云天,何必向这小孽障服软,当初若非老夫一时心慈手软,他岂能活到今日!如今竟如此忘恩负义,反倒打上门来要取你我性命,这是何等丧心病狂!”
姬家八祖姬伯屿目光阴毒,语气之中满是杀机。
“速请虚空镜,以我姬家护法大阵,将此子就地格杀!我还就不信了,他纵然有大圣之力,莫非还能在我姬家地盘上逞凶?”
“果然不愧是姬家圣主与八祖,言辞一如当年那般蛮不讲理。我咄咄逼人?你们心慈手软?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柴信简直被这两个家伙的无耻打败了,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平和的气质随之骤变,恐怖的杀机自身躯之中爆发而出,向姬云天等人笼罩而去。
“不必费尽心思颠倒是非了,我今日来此,便是要取你等狗命,了却当年之因果!谁若挡我,便不死不休!”
他之所以有底气来此,不仅是由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也不仅是觉得有姜家和盖九幽作为后盾。
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圣城大会结束后,姬皓月曾向他透露,姬家那些沉睡中的先祖明确表示,不会干预柴信前来清洗姬家圣主那些人。
换言之,姬云天和姬伯屿等人或许尚不清楚,自己早已让自家先祖觉得不满,已然决定舍弃他们。
若非如此,柴信固然实力不弱,但也并未狂妄到,觉得能以一人之力,压制整个姬家的程度。
毕竟,哪怕只是那位原着中的姬子一人,就足以让他毫无抵抗之力。
真要说起来,还是姬家那些老祖,打算借柴信的手,将姬家一些腐朽不堪的人,全数清理干净。
甚至姬皓月还说了,已得到先祖首肯,此事终结之后,会将姬家《虚空经的精华要义赠予柴信,以感谢他为姬家清理门户。
其实柴信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姬家那些先祖已然认识到,他的崛起不可阻挡,而且背后还有姜家,不愿再继续为敌,想用这种方式化解仇怨。
说到底,姬家曾经对柴信做的事情,确实不占理。
以往双方实力不对等,姬家先祖们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当回事。
可现在情势转变,由不得他们不重视了。
更何况,姬家近些年来的风气,在姬云天和姬伯屿影响下,着实大不如前,使全族无论名望还是实力,都有明显下跌。
对此,那些先祖也早有不满。
趁此机会牺牲他们,换取与柴信的和解,并肃清族中风气,也可谓是一举两得。
“也罢,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我本不欲与姜家为敌,奈何有些人不知好歹!欺我姬家到如此地步,焉能再忍气吞声?”
姬云天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右掌勐然一抬,拍向身后虚空。
“镜来!”
虚空一阵躁动,众目睽睽之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并未发生任何事情。
姬云天有些没反应过来,扭头看了看自己仍旧空无一物的手掌,神情迅速变得茫然。
“请虚空镜!”
他再度大喝一声,然而声音传遍千里,一切却依然如故,掌中依然空空如也。
往日招手即至的虚空镜,此番连续两次召唤,都毫无动静。
“这……怎么会这样?!”
姬云天身后,几位本就显得颇为忐忑,对柴信十分忌惮的姬家宿老,见此情形更是彻底慌了,忙不迭地询问状况。
不远处,姬伯屿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眸中勐地闪过一丝厉色,双掌向天高举,暴喝道:“护法大阵,升!”
他已然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但却仍不甘心,抱有最后一丝侥幸,尝试调动姬家护法大阵。
“这这这……怎么可能!云天,你可是当代圣主,怎会请不动虚空镜,八叔更是护法大阵的执掌者,为何会无法升阵?”
“难道我等被家族放弃了……”
一个当代圣主,一个掌阵使,居然会调动不了帝兵和护法大阵,这意味着什么?
在场都是活了至少千年的老家伙,哪个不是心思剔透之辈,迅速就联想到了最接近事实真相的可能。
“不!这不可能,我自接任圣主之位,无时无刻不兢兢业业,老祖们岂会如此待我?岂可如此待我?这不可能!”
姬云天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悚然,已然有些癫狂的嗓音不断响彻在姬家族地上空。
“镜来!镜来!镜来……”
他不断呼唤着虚空镜,但却毫无回应,活脱脱像个傻子。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呢……”
歇斯底里过后,姬云天身上汹涌的气息,立即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散去,脸上现出浓浓的悲哀与茫然之色,说不上是哭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