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栎话还没说完,林老爷子便猛得一拍茶几,
“江然家入赘条件太苛刻了。
哪是入赘啊,简直就是强买强卖。
我坚决不同意。
何况,我的玉雕厂利润可不比他家的低。江老头何德何能,让我家独苗入赘?”
林老爷子也是硬脾气,坚决不允许林栎入赘。
所以这其实便是矛盾根源,一个不让嫁,一个不让入赘。
局面僵持不下。
“刚才在老须他们的劝说下,我不也退让几个条件吗?
你的玉雕技艺不如我,名气也不如我。
而且我汇聚了苏杭城三百年玉雕的底蕴,招你家林栎当女婿怎么了?”
江父皱了皱眉,丝毫不甘示弱的与林老爷子怒目而视。
“我雕佛像比你赚钱。
而且,我孙儿师从秦核舟,你要知道,秦核舟一个人便能够敌一座苏杭城,将来我孙儿从秦核舟门下出师,苏杭城三百年底蕴算什么?”
林老爷子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江老头立刻哑然。
秦核舟亲传弟子的分量确实很重。
江父完全无法反驳。
毕竟秦核舟的影响力摆在那里,光一本研究笔记,便是所有玉雕师人手一本。
谁有这种神话一般的影响力?
见江父气势弱了下来,林老爷子得寸进尺。
“我孙儿今年才二十岁,就斩获了天工奖银奖。在秦核舟门下学习,将来还能更上一层楼。
我家这么优秀的孙儿需要入赘?凭什么?”
分析到这里,林老爷子突然膨胀。
“对啊,我孙儿坐拥顶尖资源,并且天资优异,是玉雕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将来是秦核舟得意弟子,如此优秀,娶谁不好,偏偏要入赘?
这桩婚事不谈了!
唉,都怪爷爷对你管教太严,致使你见识太窄。
你若见识过更优质的女性,怎么会如此盲目的喜欢一个女人了。
你条件如此优渥,不妨等上十年,届时娶一位比你小十岁的年轻女孩,何苦今天低三下四的求人呢?”
林老爷子一脸愧疚。发自肺腑的慨叹。
听到林老爷子这番话,江然胸口闷得透不过气,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突然哽咽了起来,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随即泪如雨下。
她敏感了。
江老爷子脸色僵硬。
他最看不得女儿流眼泪,而且女儿从小到大很少流泪,一直十分坚强。
为了继承祖传的玉雕技艺,从小便十分刻苦。
无论寒冬三伏,还是梅雨阴天,都在工作间练习雕刻,哪怕是手上冻疮,也从不埋怨。
此时贸然一哭,江父阵脚乱了。
可玉雕厂怎么办?
一边是女儿的幸福,一边是一生的心血……就不能兼顾吗?偏要放弃一桩?!
“唉,闹心。”
坐在一旁的须老先生叹了一口气,但他也爱莫能助啊。
……
……
“秦淮……过来,过来。”
阎老先生站在石狮前招手。
此时秦淮正好在林老先生住宅处下车,上前搀扶住阎老先生手臂,疑惑问道。
“怎么不进去呢?”
“我不是等你嘛,跟你说,里面多半是谈不拢的。江老头是颗老王八壳,要用蛮力敲,你待会的画风措辞都得变一变……”
阎老先生凑到秦淮耳边,把接下来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能奏效吗?”
“老爷子我坑的人还少?”
面对秦淮的质疑,阎老先生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
“那行,阎老先生您先进。”
于是秦淮按照阎老先生的指示,在门口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