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几截都是鄂省的精品黄杨木树根。”
商雅凑近观看,细腻素净的木料好似象牙,望之赏心悦目,而且能闻到清香。
突然,商雅想到了什么:
“要给我车珠子吗?”
“额……”
秦淮一时语塞,突如其来的车珠子把他的思路全打乱了。
“开玩笑的,我有很多你送的礼物,玉簪,玉佩,金丝楠木摆件……”
商雅莞尔一笑,将小手覆进秦淮的掌心,尔后十指轻扣……
秦淮低头看了一眼,细腻如玉的小手,小得十分有趣,软软的抓住他,手心里还有汗。
“你的手真小。”
秦淮拿起来,以艺术的眼光欣赏着,还翻来覆去揉了几遍,软若无骨,比世间任何美玉的手感都要好上十倍百倍。
看了一会儿商雅的温暖柔腻的小手,秦淮拉着她来到一颗崖柏面前,逐一科普。
“这些都是百年老木料,别看它们只有一株盆栽般大小,但已经长了上百年,甚至两百年了。”
商雅面露吃惊,小嘴微张。
“愈是珍贵的木料,愈是生长缓慢。
比如黄杨木,花费四五十年,直径都只能生长十五厘米。
崖柏生长就更困难了,其枝干一百年都只能长一尺呢。”
秦淮一边介绍,一边拎起一株崖柏,露出它的虬节。
暴露在眼底的都是密密麻麻都是年轮,看得人头皮发麻。
它的年轮,不是自然生长而成,而是被贫瘠的世间坍缩而成,致密得充满顽强与倔强!
“它的年轮比金丝楠木的金丝还细密,但是它没有金丝楠木好看。金丝楠木最好看。”
商雅分析道,她先入为主的把金丝楠木当成了幸福的颜色。
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了。
秦淮微微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商雅柔顺的黑发。
尔后牵着她的手走过琼南黄花梨,走过紫檀木,走过乌木,走过楠木……
古木千年,一朝阅尽。
每逢一种新料,秦淮都会细心介绍,毕竟每一种原料背后,都有一本风雅颂的诗经。
谈及这些事情,秦淮五官耳畔似乎洒上了一层阳光,晶亮亮一圈金边。
商雅靠在秦淮肩膀,随秦淮一棵树一棵树的欣赏着,在感受生命初生到生命溃败风化中,与秦淮经历一遍沧海桑田。
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
“纵然被风化了百年,这些崖柏,也依旧抹不掉它曾经活过的痕迹!这是生命特有的美!”
说到这里,秦淮突然顿了顿,把商雅的小手松开,转而两手垂落,一边观看崖柏,一边若有所思。
‘生命特有的美?’
秦淮喃喃自语,对这句无意间说出来的话耿耿于怀,心心念念的咀嚼着。
这句话通俗简单,可秦淮却抓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最近一直在思考原子探针雕刻气孔的事情。
在秦淮的构思中,气孔虽然能够让玉料形成婴儿肌肤一般的质感,但终究还是有一丝缺憾。
但那种缺憾是什么,秦淮一直没能确切的说清楚。
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世间千般玛瑙万般玉料,都缺少一种生命特有的美。
玉料没有生命特有的美,但木料有,那可不可以从木料中找到借鉴,让玉料活起来?
秦淮隐隐约约察觉会呼吸的玉料似乎正在向他招手。
秦淮迫不及待想要鼓捣出原子探针了!
这个时候突然涌出灵感,挠得他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