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酒徒盈樽,故人不在席。
日落山之幽,临风望羽客。”
杨玄感坐在庭院之中,一身宽松的便服,大袖飘飘,端正名士风流的仪姿,远远望之让人心生折服。
“叔父可还记得这首父亲所作的诗?”
杨玄感侧首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人,笑着问道。
杨慎站在杨玄感身后,听到他 “桂酒徒盈樽,故人不在席。
日落山之幽,临风望羽客。”
杨玄感坐在庭院之中,一身宽松的便服,大袖飘飘,端正名士风流的仪姿,远远望之让人心生折服。
“叔父可还记得这首父亲所作的诗?”
杨玄感侧首看了一眼旁边的老人,笑着问道。
杨慎站在杨玄感身后,听到他的问题微微叹了口气,恭敬答道:“记得,是《山斋独坐赠薛内史诗二首》之一。”
杨玄感手掌按在膝上,挺直了上半身,怅然道:“呵,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载,此诗犹在耳畔,父亲却不在了。”随手一伸,却是将一封书信递到了杨慎面前。
“这是薛道衡从南海郡寄来的书信,他刚刚得知父亲的去世,里面有他给父亲写的祭文,叔父代我去祠堂烧给父亲吧。”杨玄感幽幽的声音传来。
杨慎嘴巴张了张,目光数变,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轻轻点头道:“好的,交给我吧。”
“玄邃有消息吗?”杨玄感忽然问道。
杨慎闻言一凛,收起薛道衡的祭文,凝声道:“还没有,上次传回消息还是一个月多前,他……是不是有些自作主张了?”言毕目光谨慎地望着杨玄感。
杨玄感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笑道:“没有,他做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呵呵,李密与我是同一类人,胸中抱负非小,有点意思……”
杨慎惊讶道:“你竟然如此高看他?”
杨玄感笑了笑,摇头道:“我没有高看他,这世间的人本来就大体相似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不同者,不过是身世不等、族望不一而已。就像父亲与杨坚相比,才智、能力不但毫不逊色,反而略有胜出,但为什么杨坚便能坐稳大位,君临天下呢?就是因为杨坚乃是弘农杨氏的嫡出,而父亲族望远远不如罢了!”
“李密是有野心的人,不然又怎么会投到我的门下呢?呵呵,一个小小的蒲山公,即便有野心又如何?他是聪明人,会明白这些的。我自然不会吝啬他一场富贵。”
杨慎愣愣望着杨玄感,木然中带着浓浓的震撼。
自从族兄杨素去世后,杨玄感袭承了楚国公的爵位,之前被父亲掩盖住的才华,开始如同皓月一般璀璨绽放出来。
“便是族兄当年,也似乎没有玄感如今的锐气和锋芒!大事可期啊!”杨慎激动得浑身发抖,心中越发坚定了要辅佐他走下去。
“听玄感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不过,豫章王那边……宇文智及能说动他吗?”杨慎面色红涨,兴奋不已,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开口问道。
杨玄感神秘笑了笑:“无论说动说不动,都只是一步闲棋,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担心的另有其人。”
杨慎恍然,惊讶道:“难道是说……太子杨昭?”
杨玄感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眉头微微皱起,摇头道:“不!不是杨昭,是杨浩!”
“啊!什么!秦王……杨浩?”
杨慎闻言一震,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玄感也相信……开皇十四年那件奇事吗?虽然族兄亲历过那件事,不过我始终觉得虚无缥缈……”
杨玄感沉声道:“我自然也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我忌惮杨浩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看不懂他,他……似乎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你觉得放心的时候,他显得人畜无害,一旦以为他容易拿捏,便会吃大亏。这一点,封氏兄弟、宇文智及,甚至杨暕都领教过了,还有他的骁果右军,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将来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此人!”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