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呀,杨浩这次要惨咯!”
“虽然现在还没有杨浩贪赃的证据,但是他在骁果右军的诸多行径,让人诟病的地方极多!文武百官像是约好的一样,攻讦杨浩,只怕骁果右军要改换门庭了……”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有些奇怪,大将军竟然替杨浩说了几句话,原以为杨浩与宇文家势如水火,更有河阳盗粮一案牵扯,大将军还能为杨浩话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独孤开远口中的大将军,自然是指他的顶头上司,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
确实朝堂之上,替杨浩说话的寥寥无几,除了默不作声的太常卿高熲等人,就数宇文述最特别了,非但没有指责杨浩,还为他辩解了几句,令文武百官惊讶者有之,不解者亦有之。
“那……圣上是何态度啊?”
旁边的独孤澄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问道。而独孤沁神色如常,与平日略有些不同。
独孤开远惊讶望了独孤沁一眼,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沉声道:“对杨浩来说,可能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圣上的态度了……圣上他似乎并不太想问杨浩的罪责……许是考虑到骁果右军在西征的时候的功勋吧……”
事实上,独孤开远之所以这么关注杨浩,皆是因为独孤沁而起,独孤沁与杨浩的亲事一波三折,最后沦落到这副下场,不得不说造化弄人,偏偏也不知道独孤沁看上了杨浩的哪一点,竟然忽然念念不忘起来,而且严重到追着杨浩,入了西征军,更由不得他这个作叔父的不警惕了。
打听杨浩的消息,尤其是诸多不利的消息,独孤开远心中未必没有借势劝说独孤沁放弃杨浩的意思。所以独孤开远一边说,一边小心查看独孤沁的神情,心中暗暗觉得有戏——这次独孤沁似乎对杨浩的消息,淡然了许多,并没有喜忧显于色。
独孤沁这边,一旦打定了主意,破除心障之后,神情淡然了许多,却不是如独孤开远所想将杨浩彻底放下了,而是面对杨浩心态更从容了,眉宇间再无半点惶惶之色,听叔父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淡淡笑了笑,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啊?”
独孤澄惊讶望着独孤沁,阿姐似乎真的不拿杨浩当回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阿姐,你不担心杨浩了吗?”独孤澄挠了挠头,下意识问道。
独孤沁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等了独孤澄一眼,徐徐道:“他的事情,与我何干,而且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扛不住,那就太令我失望了”
说完不再理会独孤开远和独孤澄两人,背负着双手,施施然回自己院子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独孤澄惊讶地望着叔父,独孤开远亦是同样的表情望着侄子,叔侄两人面面相觑。
……
宫中的唇枪舌剑,以杨广悻悻罢朝结束。虽然杨浩和骁果右军之事,还没有定论,但是在很多人眼中,这件事在朝野之中已经形成了巨大了风潮,已经不是任何人能阻挡得了的,哪怕这个人是皇帝!
否则天下云云众口,众矢之的,恐怕还会连累皇室的威信。
杨广不可能认识不到此点,而参与其中的诸多世家以及众官员更是心知肚明。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在天平渐渐远离杨浩和他的骁果右军的时候,龙首原骁果右军的驻地,迎来了一队陌生面孔。
“这里便是骁果右军?”
几个劲装青年勒住了马缰,眯着眼望着骁果右军营地大门,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挑衅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