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又惊又怒,想放狠话回呛,但是对视到少年道人的眸光,不由又胆怯了。
杨浩上前一步,来到秦叔宝和少年道人中间,望着少年道人,淡淡道:“我的部下,我自然会管教,但你如果再这么恃武凌人,小心我把你们师兄弟赶出骁果右军!要是你想打架,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身上淡淡的敌意释放出去,笼罩在少年道人的身上。
少年道人感受到杨浩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势,脸色变了变,然后恢复正常,撇撇嘴道:“没意思,我才不和你打呢!”说完转身离去。
杨浩望着少年道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事,开口问道:“道玄,你师弟道源呢,这几天没怎么看见他?”
道玄脚步一下子停住,良久,才幽幽道:“我师弟很好,不劳你挂心了!”
难得的一向言语凶恶的少年道人,语气中竟然罕见地带了一些落寞味道,听得本来对他敌意很大的秦叔宝都微微一愣。
杨浩皱着眉,心思沉重地目送着少年道人离去。
这两个道源观的道人,到底是为何而来呢?
看不出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敌意,偏偏一老一少两个道人又不肯明说,实在是让人不解啊!
杨浩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着穆离说道:“要是下次道玄说教你武艺或者是吐纳什么的,你就答应下来。”
“啊?”
穆离有些傻眼。
“可是少郎君我不想当道士啊!”
杨浩听得猛摇头,“你傻呀!学功夫而已,连师父都不用叫他,又怎么会去当道士呢?”
穆离眼睛一亮,喜滋滋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师兄,你回来了。”
道玄刚刚返回马车旁边,马车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低低传来。
少年道人轻轻嗯了一声,掀开车帘,跳上了马车。这辆马车是他好不容易从杨浩那里讨来的,充当了他们师兄弟的专用马车。
这几日邋遢道人,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马车上,几乎没有露面。
“师兄,你与那杨浩说了吗?”
向来邋遢的道源,端坐在马车中,眼神热切地望着少年道人。
如果此时杨浩等人在场,见到邋遢道人的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
短短几日而已,邋遢道人面容竟然枯老了许多,原本五十岁许的模样,更是多了不少皱纹,连眉毛与头发,也有了些许白渣!
少年道人望着老道士的几乎一天一变的面孔,纵使老成如他,也不由有些伤感,忍住眼睛的酸涩,移开了目光,淡淡回道:“还没有,想来还有些时间或许或许师弟你”
老道士缓缓摇头:“自家知自家事,大限将至,要不我亲自去向那杨浩说?他总不会拒绝吧?”
少年道人沉默了一会,才道:“还是我说吧!等到了张掖,我与杨浩说完那事,然后我便和师弟去一趟昆仑。无论怎样,总要尝试一下吧。”
“好吧。”
邋遢老道似乎有些倦意,轻轻合上了眼睛。
少年道人也不打扰老道士,自顾自坐在一边打坐。
马车外面,大军行进的声音,伴着山川上吹来的风沙声,如同响在另一个世界。
又行了一日,隋军主力缓缓抵达了天山中段有名的扁都口。注:此处的天山,即是祁连山,祁连二字在古匈奴语中即是天的意思,因此称为天山。
扁都口,实为天山一隘口,东南西北朝向,东南一侧峡谷窄越往西北,地势越平,谷口也越发宽大,形成了一处巨大的喇叭口状的特殊地势,时人称之为大斗拔谷。
此前情报,吐谷浑人在此谷口集结,等候大隋主力。
然隋军挺进,距离扁都口尚有二十里,原本据此的吐谷浑人居然望风而逃,不战而退。隋军愕然之后,士气大振。
“哈哈哈,陛下,臣张定和请求追击吐谷浑人!”
“准!”
大业二年,六月二十日,左屯卫大将军张定和统领六万大军,出大斗拔谷,追击吐谷浑部。
杨广又令右屯卫、左右骁卫近二十万人,为张定和侧翼和后援,共同驱逐吐谷浑人。
一时间大军出动,如龙游天际,杀气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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