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郎君!”
小鸾麻利爬起来,体贴地伺候杨浩穿衣洗漱。
杨浩一边被小鸾服侍着起床,一边回味着昨晚的梦,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许是我白日潜意识里猜测贺若弼的用意,另外就是对诸多历史人物原先人生轨迹的好奇,有感于心,才做了刚才的梦。唉,太可惜了,若是能在梦中看几眼史书那该多好!就算不能另辟蹊径,至少能多一个参考……”
这几日渊瓷英似乎躲着他,连吃饭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
当然杨浩也是有些“良心发现”,也躲着渊瓷英。把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当成女奴,这样的体验也不曾有过。他这颗前世的灵魂,多多少少有些罪恶感。
因此,冥冥中两人居然达成了难得的默契,也不得不说是一桩奇事。
早饭过后,杨浩休息了一会,便带着秦叔宝穆离等人去给崔长芳送行,今日是崔长芳动身回博陵的日子。
崔家的车队浩浩荡荡,备了很多的东西,都是从洛阳南北市采购的奇货,跟着崔长芳一并运回博陵去。
古人出行是大事,在隋代也是如此。
“长芳兄一路顺风!”杨浩拱手告别。
“愿少郎君福寿安康,他日完婚后,崔长芳再回到您身边,侍奉左右!”
崔长芳在马车前,同样躬身辞别。
此时已经是正月十三,天气有些转暖,前几日下过的小雪也都融化了,官道旁边稍微有些泥泞。
杨浩望着崔长芳车队北去,心中却想起了同样在河北之地的女子。
“不知道灵姝现在怎么样了?她一个女子跟家族坦白自己的婚事,应该是很辛苦吧。不过,请你不要着急,再过些日子,杨府的求亲使者也快要启程了。”
从城外回到府邸之时,贺若兰已经等在了府门前。
“师父,您回来了!”贺若兰迎了上来。
杨浩跳下马车,看着他,笑了笑:“你大父有空闲吗?会不会打扰他?”
“嘿嘿,不会不会。”
贺若兰连忙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下午晚些时候,杨浩在贺若兰的引领下,终于到了贺若弼的宋国公府。
贺若家自北周时起就功勋卓著,隋立之后,又参与过平叛、灭陈之战,家世愈发兴盛。杨浩从马车中下来的时候,看到宋国公府的第一眼,便心中叹了口气。
“果然是豪奢之家!不愧是累世军功的荣耀将门!”
贺若家门前两座巨大的青石狮子,惟妙惟肖。长条整块的巨石垒成的台阶,将人一步步引入绝世名将的家中。
“难怪拜师礼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金子,贺若家竟然比我的府邸奢华多了,简直令人咋舌!”
杨浩看着贺若家的气派,不由摇头苦笑。
“见过少郎君,在下贺若怀亮。”
贺若府门前,两个中年人伫立在那里,看到杨浩来了,立刻迎了上来。
说话的正是贺若怀亮,贺若兰的伯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别的事情,贺若兰的父亲贺若怀廓并没有现身迎接。不过,杨浩也不在意此事。毕竟能得到贺若家长子亲自迎接,已经是莫大的礼仪了。
“贺若先生少礼。”杨浩恭敬行礼。
贺若怀亮见到杨浩如此态度,也是暗暗点头,当即笑道:“哈哈哈,少郎君请!我父亲已经在等候了。”
“不敢劳宋国公久等,请!”杨浩与贺若怀亮几乎同行,朝着贺若家正厅而去。
进了正院,远远看见堂前站立着一位矍铄的老者,不是贺若弼还有何人!
“老夫贺若弼,见过少郎君。”
贺若弼声若洪钟,眼睛里透着精光,微微地弓身下去。
“宋国公客气了,该是我拜见您才是。”
杨浩疾步上前两步,深深一揖。
“哈哈哈,闻名不如见面,少郎君果然有秦王遗风,请!”贺若弼笑声爽朗,带着硬朗的军伍作风。
说完拉着杨浩的手,大步朝厅内行去。
杨浩被贺若弼宽大的手掌拉住,心里略觉异样,不过也没有其他动作,跟着贺若弼脚步踏进厅里。古人交往,肢体动作比后世直接、热烈得多,把手言欢的例子举不胜数,远远不是后世一个简单的握手客套所能比拟的。
对于这种遭遇,杨浩自然是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