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麾下诸将,谁敢为我上前,取敌将首级!”
呼延灼举起手中双鞭说道。
“小将刘二刀,有两臂双刀之术,请斩吴用狗头!”
连环铁骑中窜出一个人马具甲的将校请战。
“准!”
“吴用书生,拿命来!”
“嘭!”
一柄斗大的夹钢板斧从吴用身后的扎小辫黑大汉手中飞出,一记飞斧迎面将刘二刀砸落马下。
“噗嗤!”
黑大汉人高腿长,三两步冲过去,一脚踩住刘二刀胸膛,将扎入其中的板斧拔下,又高高举起,朝着全身铠甲的刘二刀脖颈缝隙处,抡圆了劈下,脑袋咕咕咕滚出多远。
“唏律律”
披着战马具甲的马匹受惊,要逃,被那黑大汉拦住,使足了力气,一下子掀倒。从腰间又抽出一柄板斧,两把板斧如同擂鼓一般,冲着战马脖间疯狂劈砍,马甲铁片飞舞,粗壮的脖颈碎裂断开。
最后,那黑大汉将双斧插回腰间,举起巨大的马头,嗷嗷乱叫,状若疯癫!
“这,这......”
三千连环马也是见惯了厮杀的,但是第一次见到人马具甲的骑兵被步兵如此虐杀。
“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三千军兵具寂声。被梁山的当头一棒喝住了。
“李逵将军威武!”
“李逵将军威武!”
梁山那一方的军兵却士气大涨,能给敌人制造恐惧的将军就是好将军。
“呜呜呜”
李逵听着众人喊叫,也是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别看他外表很粗狂,其实内心还是很纤细的,自从因为不懂规矩偷偷在军中喝酒,被晁盖发现之后当着数千人的面暴打一通后,他就再也没脸见人,天天窝在独龙岗跟着陷阵营训练。
现在,终于得到机会让他展现,一战把所有怒气发泄,一战把所有丢失的脸面找回!
嘿嘿嘿,俺威风八面的黑旋风又回来啦!
官军在经历过片刻震惊之后,岂能让李逵如此嚣张,关胜向郝思文一示意。郝思文立刻拍马冲出。
井木犴郝思文弓马娴熟,精通十八班武艺,骑马疾驰而出,犹如一只低头猛冲的雄鹿,直冲李逵而去。
“卑鄙,竟敢偷袭。看我徐宁战你!”
徐宁一拨黑鬃马,斜刺里杀出,拦住郝思文,金色钩镰枪挥舞,与郝思文战在一起。
“李逵,回来。”
吴用见李逵浑身浴血发泄完了,再站那儿太招人恨,说不定哪个神射手忍不住就给他一箭,所以还是叫回来吧。
李逵得意洋洋回归,手里还恋恋不舍的拿着那颗马头,也不嫌沉。
再看场上,徐宁与郝思文都是好武艺,两人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郝兄莫慌,我来助你!”
宣赞深知徐宁这厮是金枪班首席,钩镰枪非常阴险毒辣,越往后招式越毒,见郝思文招架越来越困难,怕兄弟有失,也不顾上脸面,冲出助战。
“让小将来会会你京城大将!”
从吴用身后又转出一人,身高八尺,骑一匹乌骓马,使一支长枪及一竹节钢鞭,之前缩在吴用身后,不显山不露水,冲出这一刻,让宣赞吃了一惊。
“小将病尉迟孙立是也!”
孙立昨日才来投靠,今天就被吴用拉下了山。果然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了梁山的好处和庇佑,关键时刻就得出力。
双鞭呼延灼也是暗暗赞叹,这人跟自己一样骑乌骓马,用铁鞭,不过他走的是尉迟恭那种枪中夹鞭的路数,与自己以力压人的双鞭不太一样。
好想与他战上一场,分个高低!
但现在还不行,双方身份不对等,自己是一方主将,对方只是一员偏将,还不够资格与自己对战。
想到这里,呼延灼将目光对准了梁山的主将董平。
董平也不示弱,挺双枪,拍马而出,道:“呼延灼,你的双鞭,敢对我的双枪么!”
“有何不敢!”
呼延灼也是按奈不住,手下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汜被擒,没有了得力帮手,遇事只能自己上了。
董平对呼延灼,双枪对双鞭,一时棋逢对手。
关胜也不再忍耐,催动赤红马下场。朱仝见状也是骑着红马冲来。两个“关公”对战,让人看足了瘾。
朱仝也知道自己不是关胜对手,有了上次对战云天彪的经验,他全力防下关胜前三击,之后一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状态,死死缠住关胜。
祝万年眼珠一转,也拍马而出。却被吴用身后的双刀栾廷芳挡住,两人乒乒乓乓打的好看。
小将云龙也来助战,被李逵拦住。一个马上,一个步下,斗的旗鼓相当。
一时间,场面上六对战将,转灯般的厮杀。
官军搬来大鼓,咚咚咚咚的敲响,擂鼓助威。
梁山拿来铜锣,当当当当的敲响,还有人拿着唢呐吹奏,一副草台班子的模样。
吴用骑着白马,摇晃羽扇,观察着场上的状况,抚须微笑。官军的虚实,没有超出自己所料。
又过了三十回合,金枪手徐宁率先赢得战果,一个附身钩镰,将郝思文战马马腿钩断。郝思文从马上摔下,贴地滚了三滚。
“郝兄弟!”
宣赞距离最近,急忙去救援。手中钢刀格挡开徐宁的钩镰枪,俯身就要去救援郝思文。
“好背!”
孙立乌骓马快,已经追上,看到宣赞露出后背,这么大的破绽若不敲他一下,对不起自己的竹节钢鞭。
“啪!”
孙立的竹节钢鞭没有呼延灼那么沉重,但也有十几斤,带着风声砸在宣赞后背,将宣赞战甲砸的变形。
“噗!”
宣赞一口鲜血喷出,跟郝思文一起滚落下马。
“我来也!”
关胜见两个好兄弟战败,奋勇荡开朱仝,赤红马冲到孙立近前,举刀劈砍。
孙立立功心切,注意力都在宣赞身上,听到刀风,举起竹节钢鞭格挡时稍微有点晚,力量没使足,被关胜大刀一击劈退,手腕发抖,钢鞭差点握持不住。
关胜看到郝思文和宣赞模样凄惨,心头大怒,青龙偃月大刀冲着孙立又是一刀。
“呔!”
朱仝已到,长柄朴刀为孙立格挡。又与关胜缠斗在一起。
“着!”
徐宁也拨马赶到,钩镰枪直刺关胜。
“杀!”
缓解了一下手腕疼痛的孙立,心中后怕,又恼怒,一夹马腹,挥舞长枪与竹节钢鞭,上去夹攻关胜。
一时间朱仝、徐宁、孙立三人围着关胜厮杀,险象环生。
“不好!”
呼延灼久战董平不下,董平也没法取得上风。但关胜那边局势要坏,呼延灼哪儿还能耐心对战。
“连环马,冲锋!大军进击!”
这时候,呼延灼也顾不得脸面和单挑的规矩了,只能靠着自己兵马众多,硬吃梁山一千喽啰。
“呵,不过如此,撤吧。”
吴用摇头轻笑,一拨马头,率先向迷踪道跑去。
梁山阵中立刻把旗子、铜锣、唢呐丢了一地,撒开脚丫子向山林里跑,也顾不上道路不道路了。
“快跑啊。”
“风紧扯呼!”
“我们败啦,我们败啦。”
董平众将看到这情况,也不再纠缠,拨转马头向迷踪道跑去。
“这,这,我们是胜了么?”
官军大军压上,到了山林边上,发现迷踪道,道路不宽,可容纳通行人数有限。他们又不像梁山那些人穿着布衣,可以直接攀爬山林。结果虽然胜了,却也没什么战果。
最后打扫战场,除了缴获一面“吴”字大旗,还有一些铜锣、唢呐,就没啥啦。
呼延灼和关胜对这一战并不满意。
“梁山贼寇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将领颇强!”
这是呼延灼最直观的印象。
“我们当紧守山口,防止梁山贼寇再次杀出,然后用我们的精兵强攻,他们将领很强,但兵丁懦弱。可以我之强,攻敌之弱!”
关胜也认同道。这一战宣赞和郝思文受伤,让他心疼不已。
“小将愿领兵,强攻山岗!”
祝万年出列请战道。对战这么久,丝毫未伤的祝万年状态最好,主动请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