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语气里，莫名的还听到一股炫耀之意。

许旭是明知故问着道：“张主任您也是很喜欢武侠了？”

也？

张继中捕捉到许旭问话里的意思，瞅向许旭，反问着道：“就凭我这会儿看着的这书？”

许旭摇了摇头：“还有您这江湖好汉络腮胡。”

听着许旭这话，张继中脸上乐道：“我想，每个男人都应该会有一个武侠梦，而我自己，是侠情深种。”

显然，张继中并不掩盖自己对此的爱好。

接着这个话，许旭是问道：“那张主任理解的，何为侠？”

张继中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许旭说到：“嗯，这是出自郭靖之口的回答。”

张继中瞅了一眼许旭，能随口说出此话出处的，至少对金老几本武侠看得熟悉。

同对金老武侠的熟悉，加上对许旭本人年纪轻轻就得蔡晓晴赏识的好奇，让此刻张继中对许旭生出不少闲谈的兴趣。

而稍微一聊起来后，张继中就发现，许旭对武侠的了解程度，竟是不亚于自己，金、古、梁是信手拈来。

当聊到手中这一本《笑傲江湖》时，两人的话题是谈论到独孤九剑上。

对于这道天下武学中的巅峰绝诣，张胡子显然是推崇莫名，认为是最强剑招。

然而，许旭却道：“我认为，在整个武侠体系中，独孤九剑是强剑招，号称无物不破，但我认为应该还有最强之剑？”

张继中眉毛一挑的问道：“那何为最强之剑呢？”

许旭说道：“回答这个问题前，首先要声明一个境界。”

张继中摆出一幅愿闻其详的神情。

许旭开始道：“武侠体系里，既有武当张真人是为陆地神仙之境的说法，认为此境是为人间地表最强者，基于这种气修领域能登临绝巅的设定，那么，在同样有讲求修气的剑道领域，也当有陆地剑仙之境。”

张继中又不明觉厉：“那何为陆地剑仙之境？”

许旭放下茶瓶，笔直而立，开始施展起借鉴大法手道：“在此境界，应当一剑出天关，一剑震天下，一剑可开天门！在此境者，当胸怀‘天不生我许剑神，剑道万古如长夜’的豪迈气魄......当一声令下，天下万剑，莫敢不从。”

一顿借鉴大法输出之后，许旭道：“这一令下，便是......”

说到最后之际，许旭是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朝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大呵一声：“剑！来！”

咝！

一发入魂，同道中人！

这一刻，大胡子只感觉自己毛茸茸的胳膊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脸上须发皆张。

尤其最后二字，仿佛摁下了身体里的一块爽骨。

后脊背上，有种难以言说的爽感，从毫毛里散发出来，直冲后脖颈。

这一晚，张大胡子默记着许旭刚才所说的这些话，每每念起，只感觉有一股气不吐不快。

同时在床榻上反思，为何自己熟读金老著作这么多年，却说不出这样爽冲心灵的话出来？

这一晚，张胡子是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立于旷野星空之下，周边全是挑战失败的尸体，无敌的孤寂缠绕心头，长叹一句：天不生我张剑神，剑道万古如长夜！

也是在这一晚，张胡子中二了。或者说，每一个有武侠梦想的人，无论男与女、老与幼，潜在血液里都会有些中二。当然，彼时也还没有中二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