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伊莎贝尔背着双手站在端坐于主位上的沃尔顿男爵。
沃尔顿男爵对女儿刚才所说的几项措施很满意,只是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去年即1543年在诺丁汉郡以南和西南地区的中世纪商业港口城镇布里斯托尔爆发的瘟疫。据后人在史料中的记载,英格兰在整个16世纪内有8年的时间是可以确定爆发过瘟疫的年份。
男爵的心情在不经意间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凝视着已经成为整个北方地区最富裕的贵族小姐的女儿,轻轻说了句,“我的女儿,或许你不知道去年王国内的一些郡和地区出现过瘟疫。所以,我不希望我们的家族领地内的臣民受到惩罚,一种天主对有罪之人的惩罚(瘟疫)。”
如何治疗瘟疫或者说是疾病,是伊莎贝尔·沃尔顿在这个时代最没有信心面对的一件事。她的专业不是海军医疗课程,她所知道的药物、治疗手段或医疗器械也是随着人类医学的进步而逐步出现的。因此,她只能根据16世纪人类医学水平发展的程度拿出一些与当下年代、观念和宗教相符合的措施。
大厅内没有人说话,安静得的确可以听见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伊莎贝尔苦苦思索着,抬起头朝神情显得很凝重的沃尔顿男爵及夫人瞥去一眼,“父亲,母亲,我承认天主因为世俗世界中的人有罪所以用瘟疫来惩罚他们。那么,拯救罪恶的灵魂显然就比拯救身体更为重要。”
“嗯,但是,我想让你告诉我你的其他想法。”沃尔顿男爵点了点头。
“父亲,母亲,我的想法是拯救身体与拯救灵魂同样重要。我们在向天主忏悔和祈祷净化我们的心灵,使我们的灵魂远离罪恶的同时,也要打扫卫生,清洁所有人的房舍及领地内的道路。”
沃尔顿夫人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自己的亲生女儿罗莎琳德患上瘟疫死去的模样,再仔细一看站在眼前的活蹦乱跳的“罗莎琳德”,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的女儿,你打算如何让罪恶远离我们的灵魂和身体?”
“很抱歉,母亲。”伊莎贝尔说完看向侍立在左侧的自己的两名贴身女仆,“多萝西,给我端一杯葡萄酒来。”
当来自乡村公簿持有农家庭的多萝西为她端来一杯葡萄酒时,她的直觉告诉她贴身女仆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望着对方蓝色的瞳孔内闪烁着的光芒,轻轻一笑,“多萝西,不管你想告诉我什么,还是要再等等。”
稍后,伊莎贝尔喝了些葡萄酒又正视着父母,“父亲,母亲,首先,我们可以在领地内修建一个专门用于隔离及驱赶瘟疫的大厅。再由领地内各村的村官指派一些农夫对隔离大厅进行监管,禁止感染了瘟疫的人外出。如果这些人私自回到家庭里,将会受到鞭笞。”
“假如这些农夫没有尽到监管感染了瘟疫的人的职责呢?”很显然,沃尔顿男爵对女儿的新奇的想法很有兴趣听下去。
“监管人在履行监管职责的期间,每天可以领到4个便士的酬金,这笔花费由我自己来承担。所以,我认为领地内的臣民是不会拒绝这样的好处的。”伊莎贝尔轻轻一笑,又呷了口葡萄酒。
沃尔顿夫人点了点头,“女儿,除了隔离还有没有什么办法驱赶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