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早一点离开,结果却被一个拥有王位继承权的,强烈怀念母亲密友的伯爵夫人给拖住。--不仅如此,还要被迫说出亨利八世和妻子的离婚案与宗教改革之间的联系以及引发的英格兰同罗马教廷决裂的原因。此时,伊莎贝尔·沃尔顿对自己的聪明见解十分后悔。
靠坐在‘床’头的坎伯兰夫人歪着头,望着她,“借口?难道,陛下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厌恶教宗和罗马教廷了?”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到冗长无味的,乃至天主教与安立甘宗之间的战争的‘激’烈辩论中,伊莎贝尔打算用另一种说法让坎伯兰夫人停止对自己的追问。基于目前王国内上层贵族社会的主流说法,她把夫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不为人注意的王位继承人这一问题上。
至于亨利八世与阿拉贡的凯瑟琳王后离婚的根本原因即英格兰与西班牙关系的恶化,她已经没有兴趣再和坎伯兰夫人谈下去。她觉得即使她说出这桩离婚案背后的政治‘性’,始终对安妮·博林持仇视态度的坎伯兰夫人也未必能看清英西两国政治利益的开始与结束。
无独有偶,伊莎贝尔在当时想到的王位继承人这一问题到了19世纪末竟成为了一种在西方学者著作中极为盛行的观点。学者们认为,英国王室有传承王位、保持家族血统的使命。一个王室家族的继承者为了子嗣而做出与罗马教廷决裂的举措是有其合理‘性’的。这种观点发展到最后,也演变成了亨利八世与王后离婚案的绝对因素。
和她预想的那样,坎伯兰夫人果然渐渐走出悲伤、惋惜的一种‘阴’暗心境,神情也开始变得正常起来。竟然独自走下‘床’,走到两、三步外的婴儿‘床’边察看了一下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伊莎贝尔则站在婴儿‘床’‘床’头,安静地端详着这位同样拥有王室血统的伯爵夫人。
凝视着已睡着的‘女’儿,埃莉诺抬起上半身朝伊莎贝尔投去感‘激’的目光,“小姐,我很感谢今天你能和我说了这么多以前我从未想过的事。我也相信,取消婚约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其他贵族‘女’‘性’身上,陛下仍然会选择离开他的王后。”
伊莎贝尔淡淡一笑,“夫人,您说得不错。瞧,您眼中的安妮·博林是不是得到了一个好的结局?”
“只是,为了王位继承人与罗马教廷对立,是不是显得有些太严重了。”
“是的,夫人。国王陛下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去年亲自主持制定“六信条法”,夫人,您认为呢?”
“嗯,我想陛下还是不愿意远离天主的。”
望着对方伸展开来的眉头及很自然的表情,伊莎贝尔便打算去睡觉了。跟着坎伯兰夫人走到窗前,轻轻一笑,“夫人,时间有些晚了,您还是尽快休息吧。毕竟您的身体还很虚弱,您还需要完成为阁下传承家族血统的使命。“
埃莉诺望着夜晚下皎洁的月光笼罩着的土地,脸上多了一些笑容,“伊莎贝尔小姐,你是一位智慧的,可爱的伙伴。我很好奇,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没有婚约或是结婚?”
为了早一点去城堡客房睡觉,她又把威廉这个挡箭牌举了起来,“夫人,我已经有婚约了,对方是北安普顿郡治安法官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