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幸而还有八人。
储敏轻嘘了一口气,虚弱道:“抓紧疗伤。”
“储师兄,咱们……不出去么?”
储敏拿出一粒龙泽丹,有些心疼地吞了下去,闭目道:“为何要出去?我们当时应对的已经很快了,转身就撤离了那里,尚且还受到这样的重创……天箓门和那个叫骆云的……比咱们距离更近,不死也要脱层皮,我们还有机会……”
另一人也边疗伤边恨恨地道:“多亏储师兄看出了不对来,否则咱们都要被天箓门害了。”
“那个骆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害得我们这般狼狈……”
“没想到那两个天箓门的修士还有这等手段,他们内讧,却连累了我们……”却是绝口不提先时与那两个修士里外互通的事。
此时,爆炸的余波渐息,只是周围仍是尘烟漫漫,沙石渐落,一片遮天蔽日的厚重黄霾中有个人影越来越近。
议论声戛然而止。
那人影不紧不慢地靠近,所以也逐渐露出了轮廓——他右手之中,有一条细细长长的阴影。
那是剑的形状。
储敏的心一截一截地凉了下去。
他咬咬牙道:“都给我站起来,迎敌。”
即便他凉透了的心里还有一丝妄想的热气,在看到骆云终于从沙尘之中出现并且面容那般清晰之后,也都消散干净了。
他们非但伤痕累累,浑身上下还落满了那一连串恐怖爆炸的时候炸飞起来的尘土,迸裂的石屑因为爆炸的巨大冲击嵌入了他们引以为荣的、可比钢铁的躯体中。
由于刚刚运力将石屑崩出肉体,颇有几个修士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还有内伤。
他们的内宇界都受到了强大法力的巨大冲击。
而眼前的骆云周身似乎有气流拂动,阻碍了悬浮在空中的烟雾,法袍一尘不染,十分洁净,面容平静。
储敏口中发苦,道:“骆道友,莫不是要乘人之危。”
骆云将一境剑抬起:“为了你们好,请你们出境吧。”
还未等眼前的东元派修士露出色厉内荏的恼怒,他又道:“你们之中,有四人已经在爆炸之前捏破符箓,离开了沧原。”
这句话并未安慰到在场的东元派的修士。
甚至他们心中还有些隐隐的嫉妒和愤恨——那几个人怎么可以逃?竟然避开了这么一场劫难!
其实他们也可以逃,只是在第一下爆裂声想起以后,在遭受了第一次冲击波的重创以后,再让他们离开沧原,他们就不会再甘心了,总觉得第一下已经挺过去了,那么以后便也没那么厉害。
越到最后,越舍不得离开。
其实每个人都和储敏想的一样——谁知道最后是谁活下来?
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存活了下来,却有人比他们活的更淡定、更从容!甚至连一块油皮都没破!
“你们都受了重伤,而且还没有来得及疗伤。”骆云道,“内宇界也受到了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