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召来姚广,低声道:“据我猜想,这些毒虫必是有人驯养,放在店里害人。只怕下毒之人还在此处,劳烦你和我道坤师兄保护伤者,我这就去揪他出来!”
姚广答应一声,便与刘道坤一同守护伤者。
店内客人不住丢些木椅板凳过来,都给两人轻描淡写的挡开。李南星则躲在角落,冷眼细观,便要在乱糟糟的人群中找出那下毒之人。
李南星正自观看,忽见几个莽撞之徒大声叫嚷,却是朝着自己冲来,似想将他一把抓住。李南星“嘿”地一声,长剑出鞘,运起“太清离恨天剑”的无上心法,瞬间点出七七四十九点寒星,便朝那十来个客人飞去。
兰芝见那几名客人性命堪虞,不禁惊骇出声,正要出言拦阻,一旁姚广已向她摇了摇手,低声道:“你放心,李大人出手有分寸。”
李南星身为朝廷命官,行事向来稳重,现下他出招攻敌,意不在伤人,而是在逼出那下毒者。
照他料想,这下毒之人身怀武艺,行止定与常人大不相同。只要性命危急之际,必会闪躲逃避,露出原形,届时定然无法逃脱他的法眼。
长剑闪过,这群客人连眼皮都还来不及眨,只觉剑光一闪,胸口一凉。
众人讶异之间,纷纷低头望向胸口,待见衣衫已被割破,又看李南星手中白晃晃的家伙,不禁吓得大叫,霎时魂飞魄散,急急往门外奔去。有人被杀也好,谋财害命也好,全不关自己的事了。
李南星眼尖,适才长剑攻出,店中客人大多浑然不觉,却只有一人斜身闪过,显然身怀武功。但一来店中客人太多,二来剑出之际不过刹那,很难看清那人的面貌,一时却也找之不着。
正看间,忽见一人低头掩面而过,状似惊惶,但胸口衣衫却丝毫未破,李南星心念一动,喝道:“哪里走!”跟着剑光一闪,已将那人圈住。
那人大惊道:“壮士饶命!小人只是路过的客人,与你无怨无仇,你千万别杀我啊!”
李南星手中长剑一颤,从他颈旁削过,冷冷地道:“你别装疯卖傻,快快把解药交出!”那人吓得傻了,丝毫不敢还手,只是磕头讨饶。
李南星见他模样卑贱,不像假装,心下暗道:“我可千万别鲁莽了,待我试他一试!”长剑一闪,便向那人头颈部位刺去。
那人见眼前寒光闪动,只“啊”地大叫,双手捂面,束手待死。
李南星见他神态如此,忙将长剑刺向一旁,心道:“看来这人真的不会武艺,绝非作假。”自来武功高强之人,任凭你武功多高、拳脚多利落,仗得全是一双招子。这人却在危急时刻紧闭双目,想来真是不会分毫武功。
李南星沉吟片刻,料来自己确实找错了人,便道:“你起来吧!放你过去了。”
那人磕头连连,千恩万谢,忙朝店外奔出。李南星转头往店里看去,眼见还有几名客人躲在桌下,不住飕飕发抖,说不定下毒之人便在其中。
李南星沉声道:“你们几人都站出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那几名客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犹疑不出。
李南星正要上前,忽听刘道坤叫道:“小心暗器!”李南星不及细想,身形斗地拔高三尺,只听背后风声劲急,跟着“哆哆”之声连响,一旁的照壁竟插满了蓝澄澄的银针。
李南星身在半空,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刚才出店的那人满脸狞笑,不知何时,竟又溜回店里。
李南星冷笑一声,原来下毒之人便是此人,没想自己竟然给这人骗了过去。若非他武功颇有根柢,岂不早已尸横就地?
正气恼间,只见那人十指扣满了银针,显然又要发出暗器。
李南星何等手段,如何容他再度造次?身形不及落地,清啸一声,便在半空中拔剑出鞘,对着那人疾斩而下。
那人见李南星变招如此之快,也是骇异,暗器居然来不及出手,便往门外退出。
一旁姚广大喝一声:“往哪走!”身形一晃,后发先至,已然拦在门前。
那人腹背受敌,情势大为不妙,李南星喝道:“快快将解药交出,我们饶你一命!”
那人骂道:“就算把我千刀万剐,也没有东西给你们!”
姚广伸掌出去,往那人后心拍落。
那人斜身避开,一个回踢,往姚广胸口踹去。姚广笑道:“来得好!”运起内劲,伸指在那人腿上一点,已将他穴道封住,那人浑身酸麻,摔倒在地。
姚广一脚踩住那人胸口,喝道:“把解药拿出来!”那人冷笑一声,全不理睬。
姚广冷笑道:“在我面前耍狠,有你受的了。”伸指往那人腋下一点,一股真气透体而入,那人登时浑身麻痒,大笑起来。
姚广淡淡地道:“我不必把你千刀万剐,只要替你呵呵痒,你这小子就乖得很了。”
那人痒得在地下打滚,连下唇都咬破了,看来姚广逼供却有独到之处,瞬间便把那人整得要死不活。
姚广沉声道:“你把解药交出,我便替你解穴止痒,如何?”
那人笑声不止,眼角都流出泪来了,喘道:“我没有……解药……”
姚广摇头叹息,说道:“那我可没法子帮你了。”便要转身离去,任凭那人活活笑死。
那人大笑声中,说道:“我……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哈哈……”
姚广双目一亮,道:“那解药在何处?”
那人道:“在……哈哈……在我师父那里……哈哈……”
姚广心下一凛,急问道:“你师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