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哥,你既然能“巧妙”地运用我的术法,那一定要记住,“逆甘霖”无法克制怨气术法,它只对灵气奏效。”
“那么怨火呢?”李慎虚心求教。
“水灵根术法,无论什么,都很克制火灵根术法,跟怨气灵气没关系。”
很遗憾,夏庆不仅是火灵根修仙者,用的术法也是纯灵气。
李慎抓住“灵气棒”,轻轻往火龙的头上横挥。
汹涌的火顿时化为乌有,明亮的光芒消散到不知何处。
夏庆本来笑得脸快要扭曲了,如此强力的术法,竟是在他手里生出,苦练本事的痛苦,似乎都有了回报。
却猛然见到了术法溃败,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没有停下脚步,枪尖仍往李慎咽喉送去。
可越是靠近,拿枪的双手就越是虚弱,要不是惯性使然,他早就拿不动枪,成为空手。
李慎熄灭术法,左手拔出小乾坤剑,白光微亮,两人终是错开了位置。
夏庆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左右手分别抬起,左手抬着枪头一端,右手举起枪尾。
木质枪身上染着点点红印,印子随时间流逝而逐步增多。
自他的右肩到左下腹,蓦地出现一道深长的伤口。
鲜血就这样喷出,直到将枪身完全染成红色。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木头水分蒸发的噼啪声。
没人有话讲。
在磐石寨众人看来,李公子仅仅只是用一根水棒子乱敲几下,轻松解决了火龙。
那根水棒子,到底是不是术法,他们都说不清楚。
至于最后的那道白光,扭曲在了炙热的空气中,看不出究竟做了什么。
又过片刻,火焰全部散去,空气也恢复正常。
他们见到了跪倒在地的夏庆。
李公子仍然毫发无伤,正提着一把朴素的剑,往夏庆走去。
只见他一脚踹在夏庆腰上,将他踹得像是一尊雕像,硬生生倒地。
这时才醒悟过来,这位炼气期八层强者,早就晕了过去。
李公子控制着剑尖,连戳两下,鲜血也飙出两股。
“阁下不准备杀掉他吗?”小乾坤剑问道。
“不杀,让他自身自灭好了。”
好色笔叹道:
“我又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甚至都不为医馆里死掉的人报仇。”
“他太弱了,医馆又太过完整,一百七十五名弟子连挣扎都没怎么挣扎,就全部被杀,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修仙者下的手。”
“要报仇也得找那人。”
李慎又一次抬头,问:
“符墨,你回来了么?”
“尸体太高了,老夫没那么多灵气到位置,而且模模糊糊能够感觉到有一层结界,将尸体和火旺镇隔绝开来,去了也是白搭。”
“算了,我对掌门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李慎看了看靠墙的严小厮,又扭头看了看牵着马的磐石寨众人。
他们感受到的是平淡、毫无敌意的目光,可每个人的后背都开始冒出冷汗。
李慎没走过去,问道:
“苍槐,能帮我个忙吗?”
苍槐牙齿微微颤动,他闯荡仙界已久,遇到的强大修仙者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可没人能像李公子这般举足轻重。
难道辟邪派和长银派的差距,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内心想着,恭敬问:
“李公子,有事您说。”
“能不能借我两匹灵马?”
苍槐犹豫一下,自行接过寨员递来的缰绳,亲自送到李慎手里边。
笑得惨淡,说:
“李公子您要马,我们不敢不给,可是老驾您,在我身上戳几个窟窿,最好稍微偏离一点要害部位,感谢感谢。”
李慎问:
“我觉得用不着。”
“您不杀掉黑耀降的门人,等他醒来,势必会发觉我们给了你方便,就要反过来杀掉我们,留点伤口好交差。”
李慎签好马,走到一半,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庞鹏鲸和鹿布,说道:
“用他们的伤就好。”
说完笑了笑。
苍槐头皮发麻,试探问道:
“您...起来吧,还装着干什么,李公子看穿了!”
呵斥声刚平静下来,两具“尸体”突然动了,手臂一撑,两人都站了起来。
庞鹏鲸的左手伤口已经止血,鹿布因为额头又撞到,大包更加红了。
刚才的战斗,风声火声动静极大,无论怎么想都可能会波及到躺在当中的两人。
他们不约而同,一齐睁开眼睛,悄然对视一眼,不再装死。
术法威力可不是开玩笑,要是明知而不躲,那就不是装死而是找死了。
李慎不是在他们睁眼时才知道,而是从苍槐命令寨员动剑时,就让符墨沾染到他们身上,查看他们灵气,确认还活着,才放下心来。
一个对下属冷酷无情的人,绝不值得信任。
相反的情况就另说了。
于是李慎没有直接向苍槐动手。
他们向李慎行礼,匆匆就想回到队伍中过去。
“站住。”李慎喊道。
两人身体一僵,刚才李公子怎么打赢夏庆的,亲眼见识过,现在再给他们几个胆子,都不敢朝李公子动手。
难不成李公子还是要追究他们的挑衅偷袭之罪?
“李...李公子...”
李慎将灵气点撒在他们背后的伤口之上,覆盖住了两位寨员的灵气。
“这样就可以了。”
“你安排两位弟子装死准备偷袭我,被我打倒砍伤,然后抢走了两匹马。”
李慎扶着严小厮上马。
苍槐愣愣点头,会意道:
“你想出镇的话,可以往东南方向骑行,那边是我们磐石寨巡逻的地盘,现在没人守着。”
严小厮说:
“李公子,你不一起走吗?”
“我要找到陈峰,你躲去山上吧。”
苍槐说:
“你出了镇子,一路往东边,绕开长银派范围,就不会有事。”
严小厮摸了摸伤腿,知道自己跟随李公子,定会成为累赘,也不再多言,道谢后离去。
李慎翻身上马,抚着缰绳,说道:
“那么我也告辞了。”
苍槐走到马头旁,问道:
“李公子,您信得过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