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你又是什么好玩意,连我陪嫁丫头的主意都打!”
贾琏当着贾琮的面被王熙凤狠狠啐了一口,涨红了脸。
登时怒道:“跟你解释多少次了只是听不见!”
“说了刚刚只是接茶没留神,碰上了,偏生要扯那么多有的没的!”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风流婉转的尤二姐,怎么可能看得上王熙凤的陪嫁丫头?
王熙凤双手叉腰,冷笑连连:“碰上了?真真好笑!”
“你们怎么不碰进房里去?不碰到床上去?!”
“打量谁是傻子不成?!”
两口子越吵越大声,早将贾琮还站在屋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险些没当面厮打起来。
贾琮叹了口气,不分开他们两个看来是不成了。
过去拉开贾琏。
“二哥哥,爹叫你过东院去呢。”
贾琏正吵得口沫横飞,被贾琮这么一说,停下势头。
问道:“父亲找我做什么?”
贾琮朝他打了个眼色:“你跟我过去就知道了。”
贾琏会意,他就这样跟王熙凤吵上三天三夜,也吵不出什么结果。
横竖那个大丫鬟是她王家带来的陪嫁。
死走逃亡伤都是她王家的损失,不跟他有一文钱关系。
若不是他看着那丫鬟被王熙凤吓得可怜,微微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他早就去东府了,还用等这会子。
“三弟,咱们走!”
只听“啪”的一声。
王熙凤抬手又是一个茶盏狠狠砸在地上。
“贾琏!有本事你出去了就永远别回来!”
贾琏面沉如水:“不可理喻!”
他跟王熙凤本是青梅竹马。
王熙凤越大模样生得越美,彼此又门第相当,知根知底。
所以,顺理成章,亲上做亲,结为夫妻。
谁承想王熙凤天生一副夜叉脾气。
但凡他多看了哪个丫鬟一眼半眼,她都有本事当着贾琏的面打成个烂羊头。
嫁进来没两日,便将他身边两个通房丫鬟全部找了个借口打发了出去。
现在连自己的陪嫁丫鬟都容不得了。
“三弟,别理这夜叉星,咱们回东院去见父亲。”
贾琏拉着贾琮就走。
身后,王熙凤被贾琏一句“夜叉星”气了个倒仰。
贾琮明显是借贾赦撒谎将贾琏带出去,让她一肚子恶气悬在半空不得消散。
她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不知道?
加上几次跟贾琮明里暗里交锋,她都没有占到半点上风。
心内愈加暗恨贾琮。
“怪道姑妈背后一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不过是个小妇养的贱种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几时叫他死在我手里,才知道老娘的厉害!”
王熙凤一双丹凤眼死死瞪着还在摇晃的门帘,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贾琮被贾琏拉着离开正房,倏地感觉身后一阵森然恶意袭来。
瞬间让他眉头大皱。
这搅家女人居然不恨贾琏,反而恨上了他,实在是不知所谓!
王熙凤听着贾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怒火中烧。
半晌。
才起身捏着跪在地上的大丫鬟下巴,阴恻恻地笑道。
“倒好个模样儿,你是想我给你指个小厮嫁了呢?”
“还是开恩放你出去,自己找个下家?”
那大丫鬟本是王熙凤陪嫁,对王熙凤的性子岂能不知?
朝王熙凤连连磕下头去:“奴婢愿意出去。”
留在王熙凤手下配个小厮还是要受她磋磨,不如拿了身契出去的好。
“平儿进来,带喜儿出去!”
“是。”平儿进房将那个叫喜儿的丫鬟领了出去。
王熙凤这才心满意足坐回炕上。
一边又命丫头仆妇进来收拾残局,一边心中暗骂贾琏贾琮兄弟。
……………………
贾琮心知贾赦急匆匆从西山庄子赶回来,又拿了他的训练计划跟器械图样。
必定有什么要事。
自然不会还将贾琏带去书房,而是兄弟两人一同回到前院。
小翠儿奉上茶。
“二哥哥,你就愿意这样一辈子被嫂子辖制?”
贾琮放下手中茶盏,开门见山问道。
贾琏想想刚刚王熙凤跟他原地放对,大吵大闹的模样,不免又是一阵头疼。
“三弟,你有什么法子?”
他手头并没有什么余钱,就算是帮着打理些荣国府外务,到底也没能落下多少私房,还不及管家赖大豪富。
而王熙凤嫁过来的时候却是十里红妆,嫁妆丰厚之极。
这也是他在王熙凤面前直不起腰杆的原因之一。
“男人么,要么出去做官,要么便是手中有钱,二哥哥,你选哪一种?”
贾琮含笑问道。
贾琏身上捐了个五品同知,外放实缺的话,降两级录用,也就是七品,正好一任县治。
只不过捐官出身,不经两榜科举出仕,最大的前途便只是四品官。
贾琏愣了愣:“三弟,别开玩笑。难道吏部补实缺你也有法子?”
贾琮歪着头,哭笑不得看着贾琏。
自家那个便宜老子可是在勤政殿东暖阁跟天玺帝打架,气得永泰帝吐血,打断内卫一条腿,连眉毛都不动一下的人。
怎么他连一点风声不知道?
贾琮静静笑了笑:“二哥哥,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想经商挣钱还是出仕为官?”
贾琏低头静静想了一阵,猛地一拍大腿!
“做官也要,挣钱也要,三弟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