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家后,一步一步的,她带着满腔愁思走进了轧钢厂的大门。
可叫秦淮茹实在没有想到的是,等进了车间,瞧见众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再听到有些人毫不避讳的讲出的种种污言秽语。
秦淮茹这才知道,自己被厂里处分的事,早就已传遍了全厂。
更叫人难以接受的是,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传的瞎话,竟说前天晚上和许大茂彻夜不归,在外头乱搞的那个女人,就是她秦淮茹!
正是因为她秦淮茹求了许大茂的关系,厂里的处分下来,才让她单单只赔偿二十块钱而已。
要不然的话,她秦淮茹的儿子摔了厂里的放映机,凭什么只需赔二十块就行?
还不是因为许大茂是厂里的放映员,在这件事上有极大的发言权,所以得了好处以后,在厂领导那里替她求了情,才得了这样一个处分结果!
听听,这都是什么狗屁话?
自己虽已存了去找许大茂的心思,可这不是还没有去?
况且,就算自己真找了许大茂,也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来。
毕竟,早在许多年前,秦淮茹心里就已有了算计,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如果真想要卖个好价钱,也绝无可能找许大茂这样的主儿。
只是这样的事终究没法儿拿到台面上来讲,用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自己身上背了处分的事情确实也是事实,如果在这么个风口浪尖上和同车间的人吵起来的话,最后闹到厂领导那边,吃亏的人,也只能是她自己而已。
心中有了这样的认知,是以,尽管已被众人的各种冷嘲热讽激的浑身发抖,秦淮茹也仍旧强忍着没有发作。
只是拿平淡语气同众人说了句,自己绝对和许大茂之间没有关系。
随后,便走去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摆出了一副认真工作的架势。
也真别说,秦淮茹这种任你千言万语,我自岿然不动的态度,倒还确实唬住了不少人。
认为她确实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此时的姿态,正凸显出了秦淮茹的问心无愧。
而被厂里处分的事,只是因为秦淮茹的儿子太过调皮捣蛋,她自己只不过是疏于管教罢了,也还罪不至死。
秦淮茹这些年来在厂子里的努力经营终于有了效果。
同车间里的几个男工人,因为来的稍晚一些,对于有关秦淮茹的种种流言蜚语,也就只听了个大概而已。
况且,就他们的本心来讲,也不愿相信被他们奉为厂花之一的秦淮茹,竟然会是故事里的那种为人品性。
眼瞧见秦淮茹在工位上黯然神伤的样子,这些人忽的就开始仗义的替秦淮茹说起了好话,并呵斥了以赵姐为首,车间里那几个嚷得最凶的大妈大姐,总算是让秦淮茹的耳根子清静了不少。
她抬起头来,冲这几个男工人勉强一笑,道了声谢。
男人嘛,大多都是视觉动物,看脸的。
秦淮茹此时显出的柔弱与哀怜,顿时就激起了这些人心底浓浓的保护欲。
有个人在想了想后,缓声朝秦淮茹安慰起来。
“秦淮茹,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你即是没有做过,想来厂里的大伙儿只要是长了眼的,怎么也不会非想着要把这脏水泼到你的头上。”
这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在指桑骂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