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浅浅喝了口许大茂刚才亲自给他倒来的热茶以后,李副厂长用闲话似的语气,顺着许大茂方才的解释说了一句,“你这媳妇,还当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许大茂苦着脸叫道,“可不是嘛!”
他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冲李副厂长一个劲的叫起了屈。
“那娘们疯起来,下手也没个轻重,要不是我躲得快,脸上留下的,恐怕就不止是这么一点儿抓痕了!”
李副厂长却没接他这句。
只在又喝了口茶后,忽的抬起头来。
他紧盯住许大茂的眼睛,缓缓开口,凝声问了句,“你,真不知道昨晚在库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实话实说,别想着像糊弄你那傻媳妇似的,糊弄我。”
李副厂长都将话说到了这份儿,又已确实拿了许大茂的那个信封。
此时此刻,许大茂自然也就没有虚言诓骗李副厂长的道理。
毕竟,他可还得靠着李副厂长来帮他的忙呢。
甚至于,在解决了当前的这两桩麻烦以后,许大茂要是对宣传科科长的位子仍有想法,更需得靠着李副厂长来出力相助。
是以,他就更不可能违了李副厂长的心思,恶了眼前的这尊大神。
因为许大茂有个醉酒断片的毛病,所以,他根本没法儿详细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复述出来。
故而,他便只挑拣着自己能够记起的内容进行讲述。
从今天一早,在厂里库房中惊醒时讲起,一直说到自己当着四合院所有邻里,给秦淮茹亲笔写下的那一份保证书。
但见到李副厂长只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显然对自己所言并没有完全相信。
尤其听到后来,自李副厂长嘴角处显露的一抹玩味,更让许大茂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急起来。
天可怜见,如今这个局面,他是真的没敢对李副厂长有任何保留。
如果不是害怕让自己在领导心里的印象变得更差,他都有想要将自己曾猜测过的那几个“嫌疑”女工的名字,也一并讲说出来的冲动!
所以,眼见到李副厂长对于自己的解释迟迟未有个正面回应。
许大茂咬一咬牙,最终竟是并起右手手指,立在眉前,情真意切的向李副厂长赌咒发誓了起来。
他急声说道,“我敢对天发誓,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哪个和我一起睡的觉,我这脑子里,连一丁半点的印象都没有!”
“如果我敢有任何地方瞒着领导,就让我许大茂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副厂长是读过书的,自然不会信许大茂赌咒发誓这一套。
但许大茂因着此番动作,所显出的依附自己的姿态,却让李副厂长心里满意至极。
他终于再开了口。
先是笑着朝许大茂摆了下手,斥道,“行了行了,这话和我说有什么用?”
随即,在嘴里话音稍作停顿以后,又再继续对许大茂说道,“厂里的流言,你自己去想办法。”
“但流言这种东西,你也清楚,一些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闲话罢了。”
李副厂长盯住许大茂的眼睛,笑着表了态,“厂里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猜测,就去随随便便的冤枉一个好同志。”
“所谓捉奸拿双,没有证据的事,那叫诽谤。”
李副厂长的如此说辞,瞬间就让许大茂喜出望外起来。
到底是领导的水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