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拌嘴吵了半天,这才消停。
“那虫怪到底是个什么虫子?”
绿衣有些疑惑,那虫看着不像是树虫。
“那是一种常年生活在地底的蚕,名为地懒蚕。
这种蚕性情温和,移动缓慢,喜食树木之心。
会在地下生长几十年,最后吐丝结茧,化变为一种飞蛾,飞出地面,活半年而亡,与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性情温和?这虫怪哪里温和了?”
“这虫怪应是地懒蚕中少数通灵的,只是不知为何走歪了路。
虽然走歪了路,但还是想要通过不断吞食树心等,积攒力量,想要化变为飞蛾。”
“这么说,这虫怪其实不害人?”
“的确不会有意识去害人,只会吃掉一切可吃的东西,而它,杂食。”
听夜明这么说,绿衣算是明白了这虫子来路,但还是奇怪道:
“为何你会知道这么多?”
“自然是因为我善于观察,善于提问。”
夜明与很多人闲聊过,对于各种天地奇物,了解颇多。
“那事情现在算是解决了?”
“算是吧,只是不知这明显还需要几年才能化蛾的地懒蚕为何会提前出现,有些奇怪。”
夜明是个行动派,遇到问题,直接起卦测算。
以人册之法测算并无收获,应该与人事无关。
用地册之法测算不明所以,所得卦象十分模糊。
显然,这是由于他才得到地册不久,不够熟稔导致的。
反正事情是解决了,至于原因,倒是不急于探寻。
“行了,差不多了,现在赶紧离开我的房间。”
绿衣开始赶人。
“哎翻脸无情,刚才还拉着我问这问那的,一转脸就不认人。”
某人贱兮兮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暂住的房间,并无睡意可言的某人,一点儿不消停,稍坐一阵后,飘飘然出了宅邸。
......
“师傅,我们没必要连夜赶路吧,我觉得那人既然不拆穿我们,肯定是不与我们一般计较,师傅您是不是太敏感了?”
星月明亮的夜色下,一架马车在官道上跑着,两个道童模样的人在前驾车,一个神情有些紧张的道人坐在车里东张西望,十分不安的样子。
这几人正是金光道长和他的两个徒弟。
见两弟子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金光道长骂道:
“你们知道个屁!越是这种表面道貌岸然的,心里头的鬼主意就越多。
那家伙看着貌若神人,但绝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师傅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不趁着现在赶快跑远点,等人家腾出手来,那就全完了!”
“师傅,我看人家也没干什么坏事,一点儿也不像坏人,会不会是您想多了?”
另一弟子也不太相信金光道长所说。
“狗屁!坏人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吗?
我已经够道貌岸然了,他比我还道貌岸然,这样的人能是好人?
就你们这样的,要不是跟着我,早就被人弄死了。”
金光道长一边骂徒
弟,一边教育徒弟。
两个徒弟被骂,都是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心里是不以为意的。
马车正在疾驰着,忽然车底下传来木头的断裂声,马车也晃了一下。
“不好了师傅,车轴要断了!”
一名弟子大惊。
金光道长闻言,面色一变,赶忙命令停车。
随着两匹马被叫停,车轴也彻底断掉,马车显然无法再用了。
好在停的还算及时,三人都没有受伤。
“好好地,车轴怎么就断了......”
一名弟子苦着脸说道,
“这可是花了好多银子才弄到的马车,就这么没了,还不知要再去多少家做法事才能赚回来!”
两个弟子还在心疼钱,金光道长却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这马车是他们几个月前才买的新马车,质量相当好,并没有偷工减料。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容易出问题,尤其是最重要的车轴。
这很不应该!
做惯了骗人的事,金光道长也是知道世上一些神异之事的存在的。
意识到不妥后,立马道:
“都别说废话了,快,带上财货、干粮,离开这里!”
“啊,这就离开,马车不要了?这等到白天有人经过,拉到县里修一修,还能用的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走!”
金光道长说着,已经开始动手搬东西了。
两弟子见此,也只好一起搬东西。
三人搬出马车里的东西就要往两匹马的背上放,却见两匹马似乎被对面官道的什么
东西给惊到了,嘶鸣一声,不顾师徒三人,转身就往官道另一个方向狂奔而走。
三人一惊,想要拉住失控的马匹,但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匹跑走。
“师傅,这怎么办?”
一名弟子大急。
金光道长正在忧愁时,忽然听到另一弟子指着官道那边道:
“师傅,酒楼,是酒楼!”
金光道长和另一名弟子望去,只见前方官道旁有一酒楼,酒楼热闹非凡,在二楼有许多男男女女的身影。
其中有几道女子身影正在远远的对着这边搔首弄姿,似在招揽客人。
一名弟子看到那边的景象,尤其是看到那些女子后,心头一热,不由说道:
“师傅,那边好多人啊,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兴许有人愿意帮我们修车、找马呢!”
另一弟子也是点头,他也被那边的景象吸引了,想要去看看。
但见到此景的金光道长却是面色大变,对着两徒弟的头就是两下,两人惨叫一声,都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