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革命党,气势有余,实力不足。”白步鳌连连摇头:“皙子先生,元则窃以为,这胳膊劲再大,也还是拧不过大腿的。眼下的中国,让伪清政府拖得积贫积弊,不靠军事强人,是救不了的!可惜这革命党,还是太理想化了啊!”
“哈哈!”杨度这次是真心大笑了,“好好好!元则啊!你看的透彻!不愧是留过洋的啊!”杨度赞了白步鳌几句,却丝毫都不记得,南方的“乱党”,尤其是“乱党”头子里面,十个,倒是有**个也是留过洋的。“袁大总统手下中央军数十万,区区南方乱党,还成不了气候的!君不见,武汉一役耶?南方众人号称‘武汉保卫战’,实则是革命军丢盔曳甲、溃不成军啊!要不是袁公体谅民情,及时停战,哼哼!”
白步鳌心里暗叹了一声: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啊,还真当人家南方的革命党人是纸糊的呢!你本事这么大,怎么不把汉阳厂给打下来?还不是人家黄兴、宋教仁带着部队,死战汉阳,才给革命党保下这么大的本钱?
但是想归想,明面上还是不能这么说的:“皙子先生说的是。南方众人,实则不足为虑。话不用多说,元则明白利害。”
“那就好!”杨度欣慰的点了点头:“等愚兄回去,替元则你在袁公面前美言几句。也算是为了国民吧!这‘安’,终究是要强于‘乱’的啊!”他接着摇了摇头:“只可惜,南方的革命党就看不清哦!这就是忤逆民意!”
‘替自己在袁公面前美言几句?’白步鳌差点没笑得喷出一口茶水来——他巴不得哦!他巴不得袁项城看都不看东北一眼,让自己把山海关一关,闷头搞发展呢!这下他是真的冲杨度拱了拱手:“那,元则多谢皙子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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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豪兄,赶紧联系阎及甫他们,让他们尽快去毛瑟厂。采买一万支毛瑟九八。”送走了杨度,白某人赶紧吩咐道。他这是要借力打力,把手里的防汉阳造卖了,腾出一笔钱来买毛瑟九八。三十五一支卖一万支毛瑟八八的仿制枪,再用五十块一支买一万支毛瑟九八。投入不过十几万嘛!“对了,给财政委员会打电话让他们拨款。再让阎及甫他们跟毛瑟厂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眼下的生产线,改装成毛瑟九八的生产线,钱的事情,好说好说。”
眼下投入的钱,早晚能收回本来。
原因很简单,白步鳌肯定在不久后的一战中,德国是必败无疑的。到时候,大量的德国失业工人、技工、技师去哪呢?现在抱一抱德国的大腿,日后还能拉拢一批熟练的工人和技术人员!人才,这可是钱买不到的啊!
白某人跟德国人,在贸易上,可不是这点而已。现在奉天钢铁厂已经可以造出合格的炮钢来,这75mm野炮生产线的购入,也早已经谈拢了,生产线已经在来奉天的路上了。眼下要是问德国人知道中国的哪个省份,答案最多的,怕就是奉天了!
“可惜啊!跟德国人的协议只有两年,去年年底又派出一批留德军校生之后,可就再不能继续派遣咯!”白步鳌有些遗憾的说道。除了1910年底阎及甫他们那一批二十人的留德军校生,1911年末,奉天又派出去了一批二十人的留德军校生。
不过这也好,德国的军校生,是要在部队实习才能毕业的。再过个一两年,那可是一战了!那人死的,可是海了去了!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派到德国去的人,还没回来,就为德国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