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于欲望的对待方式的理解上，小妖狐之前学过的东西和石矶的理论完全不一样。要是早一点，她估计又要有不少抱怨。但刚刚做了个怪梦的她现在想的东西就与过去出现了一些变化。</p>

“那个……就是关于欲望这方面的东西，你之前说过你是石头成精吧？那个，你真的确定你感觉到的和我们感觉到的东西是一样的吗？”</p>

这小妖狐没有和平时一样乱说，开始有核心地问起问题。</p>

“有什么不一样的。石头成精能有什么感情，我们身上能获得的各种各样的欲望那都是全套复制过来的，能有什么不一样的。”</p>

石矶知道她在思考，不过见多了这种场面的她看这样的思考和看小孩子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然后惊喜异常是一样的。虽然她的情感仿生正常在运行着，但她并没有和小妖狐情感互通。</p>

“全套复制的话，那你自己身上应该是有很多人过去的真实经历的记忆吧？你做出来的东西会不会也有类似的记忆混进去？”</p>

“确实会有，但那不重要。很多东西都千篇一律。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p>

石矶的回话多少有点懒散，但看起来她并没有影响小妖狐的情绪。</p>

“虽然我的那些族里的人们活的时间都很长，但他们那样子怎么看都一直沉浸在自己一生的噩梦里。你活在短命的人类那里那么多代，你觉得生活在人类那样的环境下会比冗长的一生更利于成长吗？”</p>

“那要看你想成长什么。”石矶看着八成三分钟热度求知若渴的小妖狐，短暂的思考中八成在感慨无关的方面：</p>

“如果你想成长的是我要你抛下的各种各样的欲望之类，那也可以。但要是真的想变强，你没必要向人类学习他们本来也不是为你设计的东西。”</p>

“就是说第一步要学会克己吗？”</p>

小妖狐很快接上不知道哪听来的词。倒不是这个词少，主要是妖族不论什么族听到这个词都挺罕见的。</p>

“你这句话说的还真轻松啊。就像所有被自己想法束缚的疯子一样。”</p>

小妖狐不太清楚石矶何出此言，但石矶把头扭过去还挺认真的样子。</p>

“有什么问题吗？情绪化不是很麻烦的东西吗？”</p>

“如果你真的能克服情绪，那你就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了。那确实挺好的。但克己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我身上脱落独立的妖怪很多，懂得这其中的份量的也很多。我们这种情绪非原装的个体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得到克己，只需要关闭情绪就好了。但实际上，我见过的分身们，没几个关掉情绪不被牵着鼻子走的。”</p>

“为什么，是因为从无到有很简单，从有到无很难接受吗？”</p>

小妖狐没有立刻听出她想表达什么。</p>

“不。是因为克己这个词没有说它那么简单。”</p>

石矶也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比她的任何一个分身都了解感情的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