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队？他……怎么回事？”何殊一时惊诧，手上包扎动作重了些。洛书城咬着下唇闷哼一声，何殊连忙放轻动作。</p>

“我们上了电梯，却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应该是某种丧尸的致幻能力……我和顾无忧打算先到五楼总控室看全区监控，方便找到大家，但一进门就遇到了大批丧尸。”</p>

洛书城喘了口气，接着道：“那些丧尸都是被感染的动物。我不觉得这大批动物都是从三楼跑到了五楼，所以我们应该在幻觉影响下进错了楼层。”</p>

他们从一开始就走散了，还被分散到不同楼层，逐个击破。</p>

何殊叹口气：“那顾队也是被幻觉蛊惑？”</p>

洛书城皱着眉：“他突然往我腿上开枪，我们俩都差点没命。最后我把他关在那里面，躲在这里。”</p>

“门外本来还有很多动物，大概半个小时前突然没了动静。你一个人进来的吗？”</p>

半个小时前，刚好是那株植物被掏了核心的时候。这三四楼的丧尸，都被那株a级植物所控制，a级植物一死，这些丧尸都没了指挥，纷纷逃散。</p>

何殊简单交代了刚刚的情况，隐去时宴不提，只说是自己用异能避免丧尸控制，在被果实吞没后，靠近植物的核心并杀了它。</p>

“何殊，多谢你，但是……”洛书城道：“如果那株有幻觉能力的植物在半个小时前就死了，为什么顾无忧现在还没有清醒？”</p>

“……”何殊一时无言。她绕进后面的房间，跑到关着顾无忧的隔离室，听着铁门砰砰震动。里面的人在疯狂砸门，也不知道洛书城一条腿被顾无忧打伤之后，是如何避开成群的动物丧尸，躲进这里，再把他关进隔离室去的。</p>

“顾队？顾无忧？能听见吗？”</p>

里面的砸门声停顿了一下，顾无忧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殊？”</p>

“顾队？你清醒了吗？”</p>

“小殊，那个洛书城，是不是告诉你我疯了……”隔着铁门，里面的顾无忧压低了声音：“快让我出来，他不是书城……”</p>

不是洛书城？所以刚刚那个和自己说话的又是谁？</p>

何殊一时间心跳都漏了一拍，她缓缓回头。她此时在消毒间，顾无忧在隔离间，洛书城则在最外面的房间，靠坐在那边。</p>

隔着一个房间，透过半开的房门，何殊能隐约看见不远处靠坐在墙边的洛书城。他正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有尚未消散的金色。</p>

何殊咽了下口水，背靠隔离观察室的冰冷铁门。隔着一道门，顾无忧在她身后低声催促：“快点，小殊，小心他……”</p>

何殊缓过神，冷静下来：“你说洛书城有假，洛书城说你发疯……”</p>

何殊隔着铁门，与那个有顾无忧声线的人对话：“你又是谁？”</p>

“小殊，你不信我可以，但听我说，提防那个洛书城……”</p>

“何殊？顾队清醒了吗？”外面传来洛书城的声音。</p>

何殊没有回答。她听着里面的顾无忧喘息了一声，似乎忍着痛苦。</p>

何殊嗅到隔着铁门传来的浓重的血腥味。她皱着眉听顾无忧解释：“我和书城与你们走散，本打算到五楼的总控室找监控，但大概陷入幻觉，走错进了三楼。”</p>

“我们陷入苦战，但洛书城突然攻击我，我被他打了好几枪。”</p>

顾无忧苦笑一声：“我躲进这里，想避开他，却被他关在里面，之后你就过来了……”</p>

何殊看着这个房间的血痕，毫无疑问他们两个都受了伤，结果也的确是两个人进来，一个人出去。</p>

不管什么理由，他们俩都说对方不值得信任。何殊盯着那个半开的门。</p>

从上次洛书城询问之后，外面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p>

诡异的寂静在这个房间蔓延。何殊手里的手电筒似乎有些电力不足，开始闪动。房间一会陷入漆黑，一会恢复光亮。在短暂的漆黑中，房间里似乎充满了不知名的鬼影。</p>

怀疑的种子在心中种下，滋生出名为恐惧的花。</p>

他们三个中间，有一个鬼。</p>

何殊端着枪，将子弹上膛。清脆的声音格外明显，她缓步朝半开着的门边靠近。</p>

“何殊。”洛书城在那边叫她，声音似乎离她格外近，就像正在贴着那扇半开的门和她对话，那双金色的眼睛注视何殊，如同某种惑人的鬼魅。</p>

何殊听见卡啦一声清响，被衣服捂着，但她加强后的耳朵听得很清楚。</p>

是洛书城在给枪上膛。</p>

洛书城低声开口，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闲聊一般问道：“我曾经看过一个问题。”</p>

“那个问题说……”</p>

“如果陈雯雯和林北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