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刀疤，何殊看着，犹豫一下，依旧看着李水并不出声。</p>

李水正尽力不露牙齿，想喝下饮料。饮料进入口中，滑入喉管，落入腹部。他早就失去了人类的身份，也很久没有被当做常人对待。</p>

他有时蒙上脸，会忘却自己的身份。因为他闻到香味一样会馋，吃鸡肉时一样会觉得美味，好心人会把他当做受害者，对他释放善意。</p>

但他这样在阳光下展露自己，的确是第一次。</p>

他见过这些人杀丧尸的模样，他以为自己也会被杀死。唐川和他一样拥有理智，但唐川最终死掉，而他有了一群愿意接纳他的人类同伴。</p>

李水满是刀疤的脸上露出笑容，他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面目狰狞：“味道很好，谢谢顾队。”</p>

“不客气。”顾无忧拍拍李水的肩：“我们是一队的。”</p>

何殊笑眯眯地看着李水。她随手拆开口香糖，咬了一口，嚼了片刻，而后面上带着极不明显的嫌弃。</p>

“……”陈雯雯眼见何殊苦着脸要把口香糖咽下去，连忙提醒道：“小殊，这个东西嚼完之后要吐出来。”</p>

顾无忧也哭笑不得：“什么失忆能忘得这么彻底？”</p>

……</p>

整理好物资，洛书城额外装了两桶油放进后备箱：“汽油也是稀缺资源，后面加油站不好找，带着走吧。”</p>

他又冷着脸丢给顾无忧两条烟，顾无忧大喜过望，恨不得当场献身。</p>

洛书城严词拒绝，甚至威胁以后再也不用【鹰眼】异能给他找烟，他这才罢休。</p>

一路上，顾无忧都絮絮叨叨：“书城哥的异能【鹰眼】，能加持视力，让眼睛变金色，专盯丧尸的头打，一看一个准。”</p>

“之前在部队里头，几个军一块训练，就传出他神枪手的名声，说他就算近视了，也枪法奇准，抢了他眼镜，凭着手感都能打爆射击靶子。”</p>

洛书城皱眉：“顾无忧，我只是轻微近视加散光，别说的我像个瞎子能摸黑打十环。还有，抽你的烟，别一直念叨。”</p>

他眼睛中的金色还未散去，此时带上眼镜有些不舒服，就摘下来按摩眼部：“也别在车上抽，车厢后面都是汽油。”</p>

何殊跟陈雯雯在旁边看戏，嘴里不停嚼各种零食。每找到什么好吃的，陈雯雯就会往何殊嘴里塞点。她发现何殊偏爱甜食，每次吃到喜欢的都会眯着眼冲她笑。</p>

林北在试图研究李水的身体构造。他感觉李水超级酷，虽然李水自己对此表示莫名其妙。</p>

填饱肚子，何殊满意地长叹一声，向窗外看去。</p>

她眼神很好，看见了很远处一辆撞在树上的运货车。</p>

她眯起眼，看着那货车总觉得有几分熟悉。</p>

越野车离那辆货车越来越近，何殊突然瞪大眼睛。白鸽在火焰中飞起，象征自由与正义。那是安全区的货车。</p>

不久前，那些辆货车还由装甲车保护，满载着平民离开，如同充满希望的火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