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何殊道。</p>

何殊一眼望过去，这周围的丧尸还在其他三人的控制范围内，而右前方不远处有几条藤蔓蛇一样藏在阴影里，慢慢蠕动着靠近。</p>

“那里也有藤蔓。”何殊说：“不能让它们靠近战场，雯雯，我去解决那些藤蔓。”</p>

“放心，我给你守着身后！”陈雯雯应道。</p>

何殊干掉了自己路线上的丧尸，又从腰间抽出匕首，那些藤蔓挥舞着想要绞住她。何殊几刀下去，藤蔓随之落地。何殊身后几声枪响，是那个男生帮她解决了背后的丧尸。</p>

何殊心想，自己可以用语言命令丧尸，那这些被丧尸病毒感染的藤蔓可以控制吗？</p>

她心念一动，冲一条已经被砍下的藤蔓低声说：“停下别动。”那条藤蔓果然如僵死的蛇一般，停止了摇动。“有用！”何殊心想。她又命令那条藤蔓：“动起来！”</p>

那半截藤蔓应声而动，碧绿枝条看不出有任何杀伤力，摇摇摆摆，竟有几分可爱。</p>

何殊试探着朝几条伸向她的藤蔓说：“停下来。”它们立刻停下，藤蔓的智力似乎比丧尸更低，所以也更好控制。何殊试探着朝一条藤蔓道：“去把那只丧尸的脑袋扭掉。”</p>

那只丧尸颇不合群，在离何殊不远的地方绕着圈转。那个男生和陈雯雯都没注意到这边。藤蔓应声而动，摇头摆尾，向那丧尸靠近。而后突然扑杀上前，直接将丧尸的脑袋绞掉。</p>

……真听话！</p>

不过何殊并没有任何心软，她掏出布袋子装了两根藤蔓，打算拿回去试验。“别动。”何殊命令道。那藤蔓蔫蔫的，果然任何殊装进了袋子。随后她控制着那些藤蔓不能动弹，由自己一根根砍断。</p>

何殊这边将藤蔓清理干净，回头发现其余三人也差不多将丧尸打光。</p>

“我是不是派上用场了……”</p>

男生看着何殊，露出一丝死里逃生的喜悦微笑，然而一条藤蔓突然扑出，直直刺入他的大脑。</p>

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男生的大脑自太阳穴被捅穿。血流了一地，笑容还残留在他脸上。</p>

他睁着眼死去了。</p>

生命像一团猝不及防就燃尽的火，悄无声息地在黑夜里消失，而何殊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p>

“喂！”何殊大叫一声，眼睁睁看着男生倒下。她开枪打断那根染血的藤蔓，冲上去想救他。</p>

无数藤蔓被血液刺激，缠绕着拖住男生的尸体。</p>

“停下！”何殊大吼，然而血液刺激藤蔓，它们如同动物，想要分食这个男孩的欲望太强，何殊的命令根本没能奏效。</p>

陈雯雯转过身，正看见男生仰面倒下的模样。</p>

那个男生，他爱写诗，运气好，在安全区呆了很久，自来熟又胆小。而他死了，尸体和名字都没有留下。</p>

何殊心如乱麻，无法凝神控制藤蔓。放了数枪，子弹将藤蔓打断，更多的藤蔓缠上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生的尸体消失在密林深处。</p>

何殊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她刚刚才发现自己能控制藤蔓，就被这藤蔓夺走了队友。</p>

“小殊。”陈雯雯喘息未定。</p>

何殊回头，与陈雯雯对视。</p>

“……他”陈雯雯眼中含泪，几乎不愿意相信：“可是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都死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p>

“走吧。”何殊擦掉陈雯雯的眼泪：“是我们还不够强。”</p>

是她还不够强。她被人以命相护，她救不了自己的队友。她会背负着死者，替他们不断向前。</p>

丧尸不可控制。何殊心想，她会杀死见到的所有丧尸，即使它为自己所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