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明,休得胡言!”六叔第一个蹦出来,“你说说,周正杀人放火了吗?又怎么无父无母了?他是打过爹还是骂过娘?”</p>
“那倒没有。但他经常顶撞他父母。”</p>
“你小时候没顶撞过你父母?你记不记得,我还替你爹打过你屁股!怎么着?你也想被乱石砸死?”</p>
“六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就是他平常就常常气仁松两口子,仁松吐血的根子,就是被这小畜生气得。所以这次,仁松两口才会被这个小畜生活活气死。”</p>
“证据呢?”</p>
“证据?仁松是怎么死的?是打这个小畜生的时候死的。这个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打他?还不是因为他跟棠氏勾搭成奸!”</p>
他指着周正喝道,“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样?”</p>
周正还是诚惶诚恐的表情,但他坚定地摇摇头。</p>
“什么意思?你打算耍赖不承认?”</p>
“伯父,你说我跟棠氏不清不楚,你亲眼看见了?”</p>
这话倒把周仁明问愣了。他要敢说亲眼看见,立马会有人问,当时他怎么会在棠氏的房里?到时候,他自己有理也解释不清。</p>
所以,他违心地摇摇头,“没有!但大家都知道。”</p>
“大家是谁?谁看见了?再说,周正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人事,这种话你也能信?”又是六叔站出来帮腔。</p>
见周仁明被问得哑口无言,周正乘胜追击。</p>
“伯父,你说我父亲是因为这个事被气死的,也是你亲眼所见?”</p>
“没有。但我有证人。就是当天打你的家丁。我现在就可以把他带过来。”</p>
“好。我也有证人,是我的管家。他当时全程都在,他能够证明我父亲的死跟这件事无关。”</p>
“呸!你的管家?那还不都听你的!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p>
“伯父,我年纪小,有件事情想请教。”</p>
“说!”</p>
“我的管家为什么要听我的?为什么要跟我串通?”</p>
“听听,多幼稚啊!你的管家,是你付钱给他的,他咋可能不听你的?”</p>
“那我的家丁也是拿着我们周家的钱,为什么不听我的,却听伯父的?难道是因为伯父给他的钱比我多?”</p>
“别胡说!那是因为人家…有正义感…那个…看不惯你这种不孝之徒!”</p>
“伯父,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家丁,他差点把我打死!我头上的伤还在呢!”</p>
说完,不等周仁明狡辩,他冲着族长大声喊冤。</p>
“族长爷爷,我承认我是个不孝子孙。但有人拿我爹的死做文章,故意冤枉陷害我,这个我不认!</p>
都说我爹是被我气死的,但当时的情况是,那个家丁故意要打死我!那时候,父亲阻拦不及,才会急火攻心,不幸离世。家母也是因为承受不住父亲离开的巨变,才猝然离世。</p>
我后来想过,那个家丁与我们家无冤无仇,应该是背后有人指使。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人影。没想到,他竟然躲在我大伯父家。</p>
这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十岁那年,家父曾经说过,如果我二十岁之前还顽劣不知道悔改,他死之后,家里的所有财产全部给大伯父的儿子,并立有字据给了大伯父。</p>
族长爷爷,请您为孙儿做主,一定是大伯父指使那个家丁,要把我打死,然后再害死我父母!他好让他的儿子继承我们的家产!”</p>
周正边哭边控诉,说得入情入理。祠堂里所有的人都拿着不善的眼光盯着周仁明。</p>
周仁明大呼冤枉,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他了。</p>
他竟然敢动大家伙到手的利益!不引起公愤才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