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至少每天都会见到高明这个人，她还不算失联，自从搬去了库尔洛马，长凌的生活中几乎看不见人的踪影了。除了高中的开学典礼，长凌只有在考试的时才回学校，其它时间一律请病假。Clise的事情跟她更是没什么关系，她每天就窝在小岛上，在自己建的小“工厂”里制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做些实验，再把她的居家系统逐步完善，这样的生活过得也还算平淡。</p>

要不是因为太过自我，长凌也不会在给江朔过生日时捅下篓子，不得已出来赚钱还债，再一次重见天日。</p>

没意思，这种思想常常盘旋在长凌的脑子里，她早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来Clise，她也并不是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只是突然性地不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意义。</p>

快乐？悲伤？什么都没有。</p>

好平淡，但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平衡吗？</p>

是吗。</p>

3</p>

辗转反侧了整个晚上，顾城始终无法入睡，于是天还没亮他就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跑了出去。</p>

去哪好呢？</p>

顾城走在人行道上，思索着，他只想出来散散心，那就随便走走好了。</p>

以前很少这么早起来，既然这样不如去吃个早饭。</p>

顾城如是想着，往自己上学时常去的包子铺走去。那家店的生意很好，每次买包子都要排很长的队，顾城有时还会因此差点迟到。</p>

包子铺很小，只有一间门店，开在一座很老的小区下，顾城每次来都觉得开店的时间比自己的年纪还大。</p>

今天来这么早，肯定不需要排队了，还可以坐下来慢慢吃，顾城走在转角处，已经闻到包子的香味了。但没想到依然有不短的队伍，不过比平常来时人少太多。</p>

顾城买了三个白菜馅的包子和一杯豆浆，他从小就不吃肉包子，因为觉得外面卖的那些肉泥本来就不干净，还剁成了末，反正谁爱吃谁吃吧。</p>

顾城一手握住包子，一手端着豆浆，朝学校的方向走去，他准备走到了学校就折回来。</p>

离学校还有一点距离，顾城发现路边有只流浪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便把最后剩下咬了一口的菜包子扔到了狗的面前，蹲下观察它的反应。</p>

没想到这狗竟然还是一动不动。</p>

“爱吃不吃，还挺挑呢！”顾城哼了一声，便准备起身。</p>

与此同时，迎面走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顾城早就察觉到了这个人，起身时还往外稍稍让了点，没想到他还是不偏不倚地撞到了自己身上，直接把顾城撞回了地上。</p>

顾城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刚准备开骂，“你不长眼吗？”。</p>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喝醉了，不会耍酒疯吧，要是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那我不就死定了。不行不行，还是先道歉吧。</p>

“对不起。”</p>

两声对不起同时回荡在空气中，顾城诧异地抬头去看这个有礼貌的醉鬼。</p>

这个“醉鬼”貌似三十出头，头发竟然出奇地整齐，眉目间流露出慈祥的气息，只是挂着胡茬的嘴跟整张脸不太搭。他的个子跟顾城一样高——一米八二，穿着件Polo衫，肩宽腰窄，更是与浑身的酒气格格不入。</p>

“小伙子，你没事吧。”醉鬼的手也很宽厚，掌心透着股温暖，很轻松地将顾城拉起。</p>

“我没事，谢谢啊。”顾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想，如果自己这个年纪也能有这种身材就好了。</p>

“诶，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醉鬼开口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