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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跟你们一起，除了第九层那还不是随便去。”顾城得意地笑着。</p>

“你要不想死，就乖乖跟着我们。”舟行喝完最后一口酒，将易拉罐在脚下狠狠地踩扁后随意踢了出去。</p>

顾城见状立刻捡了回来，“你怎么乱扔垃圾啊。”</p>

见周遭的环境不可能有垃圾桶存在，顾城便把易拉罐片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p>

舟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加速走到了前面，他对这种“好人”向来是嗤之以鼻，现在极度不懂顾城为什么会来这里。</p>

暮色沉沉，气温骤降，只穿了件T恤的顾城面色发紫，边走边打哆嗦，“这…这…怎么突然这么…阿嚏！”</p>

顾城赶紧打开手机测了下周围的环境温度，“6度！”但屏幕上的数字仍在减小，“哎！怎么还在降！要命啊！”</p>

顾城本来就走在最后，看个手机的功夫和长凌二人差得更远了，不得不跑着追上去。</p>

“我说，你们都不冷吗？”顾城弓着腰，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尽量减少裸露在外的皮肤。</p>

“我的防寒服虽然看起来薄，但可以抵御零下100度的低温，现在这天对我根本没感觉。”舟行回应道。</p>

顾城又看向长凌，“你呢？你就穿一外套，你不冷吗？”</p>

“不冷啊，我在外套里装了一块芯片，搭配系统可以实现26摄氏度恒温。”</p>

顾城小声嘀咕道，“怪不得你白天不热。”</p>

…</p>

“可是我冷啊！我要被冻死了！”顾城仰头大喊道。</p>

长凌和舟行停了下来，共同盯着顾城。</p>

“你还真是麻烦啊！”舟行冲顾城喊道，他真是受够了。</p>

顾城没说话，只是缩成一团蹲在地上。</p>

一个人待久了，就懒得社交，也没法去在乎别人的感受、照顾他人的情绪。舟行风风雨雨这么多年，狐朋狗友认识不少，他也知道无法深交。而那些出现在身边可能靠谱的人就像流水一样，都随着时间由亲近到疏远，最后觉得还是一个人最舒服。</p>

长凌则像个旁观者，只顾着刷手机，一堆乱七八糟的代码在她的瞳孔里更迭着。</p>

2</p>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顾城渐渐觉得暖和起来，他抬头环顾四周，除了天上的一弯新月，就只剩下黑暗中的自己。</p>

“长凌？舟行？”顾城试探性地问道。</p>

没人回应。</p>

顾城立即站了起来，手机已经没信号了，仅能打开手电筒，“长凌！”他又叫了一声，依旧只能只有自己的声音。</p>

他们都走了？把我丢下了。</p>

顾城又回想起那个夜晚，那渗透进骨子里的冷，那微弱的光，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灯光。</p>

被人抛弃是什么感觉，顾城很讨厌。他就是个从众的人，如果能一直隐藏在人群中多好，如果一直有个伴儿多好。</p>

可惜，从父亲去世那刻起，顾城就变成孤儿了。哪怕没人欺负他，他自己心里也永远立着一堵墙，刻着一道疤。</p>

无论叶闻知对自己多好，顾城始终清楚写着“叶”的那扇门永远都不是家，自己也随时会被再次抛下。</p>

顾城望着黑色的天空发呆，失去至亲是什么滋味，寄人篱下又是什么感觉，被一群人追着欺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