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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赵让的身侧突然传来一股巨力。
猛烈的冲击让他失去平衡,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另一边倒去。
泰和居二楼的走廊实际上并不宽阔,最多也就容纳三个人肩并肩行走,所以赵让的肩膀一下就撞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断裂声响。
赵让竟是直接撞破了走廊旁侧的模板,重重地摔在地上。
直到这时,他的精神依旧游离在外,反应还是很慢很慢。
身子落地后,仍停留在刚刚受到冲击的那一刻。
元明空从腰间掏出一个鼻烟壶,打开盖子,摁着赵让的头,让他深吸了一口。
很快,赵让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但随之而来的头疼却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忍一下,过去就好了!”
元明空说道。
但赵让根本听不进去。
剧烈的头疼让他暂时变成了一个聋子和残废……即便是听得到,他也没法做到元明空所说的。
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赵让才恢复过来,茫然的看着四周,最终眼神定格在元明空脸上。
一手扶着脑门,一手紧紧握着刀柄,赵让颤声问道:
“你给我闻了什么?”
元明空的解释很简单,只有两个字:
“解药。”
“解药?我中毒了?”
元明空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1
赵让深吸了一口气,体内激荡的劲气慢慢平复,这下他的精神才算是彻底回归身体,可以清楚地看看周围了。
他发现自己哪里在什么泰和居二楼?明明是一屁股坐在大厅里,旁边还有一张被他撞碎的桌子,碗碟散落满地,都成了碎瓷片。
“我刚才是怎么了?”
赵让舔舔嘴唇问道。
恢复了精神后,头倒是不那么疼了。但他的喉咙似是要着火了一般,舌头也紧紧的贴在上颚,像是戈壁滩上一棵快要干死的红柳。
“真是好厉害的算计!”
元明空搀扶着赵让站起,然后喘着粗气说道。
显然刚才赵让不好过的时候,他也没那么轻松。
“幸好有这两样东西,不然咱都得交代在这里!”
元明空拿出一个吊坠,还有刚才给赵让闻的鼻烟壶说道。
吊坠是血红色的,里面闪烁着点点寒芒,似是将整个天穹银河纳入其中。
“这是什么?”
元明空解释道:
“这是血珀,能稳心固神。”
赵让应了一声,已经大体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
他和元明空再度进入泰和居开始,就已经步入了对方早已准备好的幻阵之中。
至于上二楼、四名女子、还有雨幕般的刀光,都不是真的,全都是虚像!
想来自己在二楼上看到的浓雾之中,就隐藏了幻阵的阵眼。要不是元明空及时将自己拉扯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我要不是比你先醒来半刻,你就要死在自己的乌钢刀上了。”
赵让瞪圆了眼睛,难以接受元明空所说的。
以他对幻阵的了解,该是在迷乱心智之后,对方趁其不备,将其斩杀。怎么能做到操控他自杀?这简直和鬼上身一样了,然而赵让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
“要是一般的幻阵,我身上佩戴着血珀,根本不会遭道。但这次我都挣扎了许久,你就可想而知……”
赵让知道血珀的功效,绝对算得上是一种天地奇物。只要将其佩戴在身上,无论是迷药、迷烟,还是幻阵,都不能侵扰到分毫。1
并且血珀其中蕴含的星芒越多,效力就越强!元明空这块,里面的星芒密密麻麻,几乎已是针插不进的地步。
纵然如此,他却还是失了神……泰和居中的幻阵的确可怕,竟是能与这般造化之外的奇物相抗。
“我在幻阵中看到海迪耶身边的那四名姑娘又活了过来,而且还对我出刀,我还击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是虚幻,这是两个幻阵叠加了起来?”
元明空指着掉落在不远处的锦盒说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迷药和幻阵叠加了起来。你可以当做他们在你身体里布下来一个幻阵!”
“身体里?”
赵让匪夷所思的反问道。
但这次他却没有立马否定。
因为刚才真真切切体会到的感觉,这会儿还没有全然消散。就像是失眠的夜里,一直在恍惚之中。半睡半醒之际的梦,都会记得尤为清楚。
元明空没有回答赵让的疑问,而是一脚将锦盒踢到了赵让面前。
锦盒里放着的仍旧是那两张画像。
赵让看了一眼,却发现画像竟然变了颜色!
“这上面有毒?”
元明空这才说道:
“我俩翻看的时候,你记不记得两张画像贴的很近,我们用指头沾了点唾液才把它分开?”
赵让木讷的点点头。
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先前在幻阵中,赵让还觉得李总管和自己玩藏钩,是在点化他,现在看来无非也是布局的一环罢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更是担心赵让对锦盒存疑,不会打开。特别交代他和元明空一起看,也是为了保证两人同时中毒,这样谁都跑不了。1
“咱们是在估衣铺中看的,从那到这,算时间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