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传信说柏夷生病了,让我去瞧瞧。”
上神生病了,还让阿夏去瞧瞧,她与柏夷的关系何时这般好了?
“为何让你去?东海没有医仙?”上次的事虽说有惊无险,可我还是不太放心。
“阿语姐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保证完好无损的回来。”
仔细瞧,阿夏说起柏夷,不似第一次见他那般厌烦,反而眼里都是含~着笑意。
难道在我下山这些日子里,他们发生了什么吗?
阿夏回院后,雪樱说在山上忙碌了一天,身体乏困,便早早的睡下了。
我本想等阿华离开,练会剑术,哪知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望着我,沉沉道:“漂亮姐姐为何没有带我送你的镯子?是不喜欢吗?”
“什么?”
他提醒我道:“月满天!”
我这才想起,我给了雪樱,我心虚道:“那东西珍贵,我怕打斗间磕坏了,便......便放着了。”
他轻笑道:“是吗?”
我点了点头。
他轻哼一声,甩袖离去。
他这是何意?
他刚走,雪樱便走了出来,这些个孩子怎么都喜欢悄声无息的,也不知是他们功法长进了,还是我太放松了,竟然没有听出她的呼吸声。
她冷着一张脸对着我,抬腕竖直胳膊予我瞧,是那个镯子,质问道:“这是你送我的玉镯?”
想来她是听见阿华说的话了,我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轻笑道:“这便是你送我的礼物?”我不敢瞧她受伤的眼睛,我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我也没有想过她会这般在意。
“你知不知道,我瞧见它的时候,我心里有多欢喜,因为它是你送给我的,你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当宝一样,它比我命都重要。
现在却告诉我,是别人送你的,你再拿来送给我是怎么一回事?
秋语,你对我真的很敷衍,什么都敷衍。我在你心里就是比不上颜华。”
她眼睛红红的,似有泪珠,她这般模样,我慌神了,忙抬手想予她擦拭眼泪:“雪樱,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
我话还没说完,哪知她一掌拍下我的手,她伸手狠劲摘下玉镯摔在地上,玉镯瞬间碎成几块,我此刻也不在意它碎成怎样,它碎成渣又怎样,我此刻只想怎么道歉。
“我恨死你了,不想再见到你。”说完她便向院门处跑去,我神色慌张的跟在身后,天都黑了,她这是要去哪儿。
我担心她,着急唤她:“雪樱!”
她突然停下~身,对着我冷冷道:“你不要跟来!我不想见到你。”
我呆愣一瞬,出门再一瞧,哪还有她的身影。
她会去哪儿?她会去找谁?她在山里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可她若赌气下了山......?她应该不会下山吧?
我在院中坐了一宿,她也没有回来。
什么事我总是爱往坏的面想,雪樱整夜不归,也没给我传音,我不知她行踪,我便会发了疯似的乱想。
怕她被坏人捉了去,**折磨,更怕她被别人杀害,虽她刻苦努力学习我所传授的功法,虽只有一术,可她心善,难保不中人家圈套。
毕竟这世间坏人很多,比她功法好的也很多,这种高高悬起担惊害怕的心情,要见到她安好才能渐渐放下。
有时我也觉得自己魔障了,为什总想到坏处去。
可我莫名的怕!
我本想出山寻她,可脑子想起她那时悲凉的神情,眼里的伤心绝望,滚烫的泪水,那冷冷吐出的字语,我又挪不动身子,她现在定是恨死我了,不想再见到我那话,不是假话,定是对我失望透顶。
此时山中长老都不在,我也不敢轻易离开,正巧前几日易风说有事下山了,我想到他,便立马与他传了口信,让他帮忙找找,若找到,保护好她便行,不用露面。
易风倒是很快便与我回了信,说他今日天擦亮便看见雪樱在东陵的小镇上如丢了魂一般的无目地瞎走,正巧他在那处,正巧瞧见了她,如今雪樱与他在一处,只是她满脸阴郁,一话不说。
只要知道她安好,我便放心了,等她气消了,我再下山去寻她,接她回家。
她的事我提心吊胆一整夜未眠,此刻精神放松,倒是乏了,我起身哪知天旋地转,头脑发昏,无奈我撑着石桌又慢慢坐下~身,软爬在桌面上,缓缓神。
这身子越发不堪了,也不知到底是何缘由?
阿华怕是也生我气今日也不会来了,阿夏此刻怕是也去了东海柏夷山,偌大的山门,好像只剩我一人。
心中落寞感突然而生,不知何时开始,我怕孤单,怕寂寞了,怕一个人。
趴在石桌上,眼泪如泉眼,止不住的往外流,打湿衣襟,浸~湿石桌。
我本不是爱哭之人,不知是对阿华的愧疚,还是雪樱的话,又或者那些不为人知长久以来的压抑,心里最后的一根稻草被压断了,可怎般想,都越觉得心酸委屈,越觉得心里郁闷不已,到最后已是嚎啕大哭起来,好像把所有委屈心酸不甘都发泄~出来。
眼前之景在泪眼婆娑中愈来愈模糊,精疲力竭时我恍惚瞧见有缕白影向我飞来。
不知睡了多久,在睡梦中,总有个声音轻柔地唤我“阿语”,还在我耳畔低低沉沉说了许多,那声音温柔好听,让人沉迷,我有些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