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阿华也笑了。
他们这般,我只当他们理解有误。
“他们无非说我厉害,说我山门中人都是能人,说你我二人下山便能力缆狂澜,说我杀伐果决,毫不犹豫,智谋过人,才让雨落仙门不曾丢掉一人。”
“小语,你这般清楚,要不是知晓你性子,我都要以为你偷听他们说话了,所以,我才说,说这样的话,你才是最在行的。”
易风这般耿耿于怀,许是我说太多这样让他添堵的话。
“漂亮姐姐,猜对了?”阿华质疑道。
我不以为然:“与他们快两千年的交道,我怎能不知他们心中何想,面上又是何意?”
他们怕我却不敬,貌恭而心不服,毕竟我小他们许多,可若让他们知道,我身子与他们比战过后,便每况日下,他们还会不会这般安静,不会反击?
想来是不会的。
不多会儿,雪樱与阿夏采药回来,易风有事便先行离开,正巧川凤与子澍几人来寻阿华,与我简单作礼招呼,便拉着阿华在一旁窃窃私语一番,不一会儿,阿华过来与我打过招呼便随他们去了,还再三与我说,他很快便回来。
他那模样搞得我才是他阿娘般!
此次回来,感觉雪樱有些不对劲,她对我很好,很贴心,可以说什么都依我,百依百顺,每日对着我笑意满满,软话细语。
以往她也这般,可如今却觉得她太小心翼翼,小心翼翼的对我好,恨不得把什么都给我,就如此时,她予我倒了茶水,放在嘴边吹凉才放心给我喝。
若我现在说我想吃花糕,她必定会马上上山摘花为我做糕,若我说想休息,她必定会搀扶我去床边,为我脱下鞋子,为我盖上被子。
此次回来,她没让我自己动手洗过衣衫,更不曾让我动手打理满院的花草,都是她一手包了。
她这般搞得我像残缺了一样,可我却说不出打趣她的话。
阿夏端着药碗走过来搁在桌上,用手扣了扣碗示意我喝药,每每我受伤生病,她都是这般对我,我不能反驳,却还要乖乖听话喝药。
提气一口闷完,我把药碗递还给她,雪樱倒茶水递与我的手,在阿夏凶狠的目光下缓缓放下。
阿夏接过碗起身便想离开,我伸手一把抓~住她,示意她坐下,她瞧了瞧我,无奈坐下道:“阿语姐,我都不知怎么说你了,你这伤得也太勤快了些,我手下的病人哪个都没有你伤的回数多,你是在狠狠地败我的招牌,打我的脸呀。
虽说我是你阿妹,不花钱,也不怕寻求不到,但你也不能这般肆无忌惮,肆意妄为呀!”
听她说完这番话,雪樱忍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阿夏不快的瞪了雪樱一眼。
原来最近瞧我爱理不理,是心头对我有怨气呀。
我扯扯嘴角,不接她话,正色问道:“我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
听我问这话,雪樱竖着耳朵听得仔细。
阿夏愣了愣,肃然道:“阿语姐,你丢了魂魄,一魂一魄。”
雪樱着急问道:“为何?可有办法?”
阿夏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觉得身子越来越不中用,爱嗜睡,爱做噩梦,气虚不足,体力不支,动不动便会晕倒,可这只是丢失一魂一魄的缘故吗?
“阿语姐,你......你要好好护着自己的身体,你本来就......”她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止了言语。
我知道她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我一直都知道:“阿夏,谢谢你!”这般久了,从未认真与她道一句谢语。
“阿语姐,你突然这么认真,弄得我有些无措呀,更何况我们之间还用言这句话吗?”
“我知道,你为了我的身子费了很多心思,可破了就是破了,再怎般缝补,它还是有缝痕,会漏风。”
“阿语姐,你知道?”阿夏反应意外,她也许觉得她瞒得很好,大家都瞒得很好。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知道?”雪樱插话道。
我对着雪樱回之一笑。
我一直都知道,她们想瞒我,可我的身子我自己又怎能不知!
当年虽力战百山掌山人,好生风光地为囚魔山争取这几千年的安定,可我哪里就有了那力敌百门之后而不伤损的力量修行,不过是我要强,我逞能。
那牟尊主也没有说错,我就是爱管闲事。
这副破碎的身子便是那时开始的,那时落下病根,至今无法痊愈,头疼之疾时不时发作,便是那时开始。
易风、小夏、阿爹阿娘,阿姐一直都替我瞒着,瞒着我,瞒着七大长老,瞒着百门仙山,更瞒着天下人。
可我一直都知道,我自己的身子我一直都知道,不然修为不会这许久了,都没有长进,近年来还时时被人打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