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坐到座位上时，崭新的数学模拟卷已经摆在了课桌上。</p>

陆铭放平心态，提笔做题。</p>

窗外时不时传来狂风呼啸的声音，时而缓，时而急，乌云盖住了明月，只有几处路灯昏黄地亮着。路过的飞虫很冷，停在窗檐上不肯走，试图从狭小的缝隙里挤进教室里。</p>

这时，讲台上突然传来王莹不耐烦的声音。</p>

“窗户没关紧，外头的风吵人得很。坐在窗边的同学把窗户关紧。”</p>

陆铭没抬头，眼睛盯着试卷上的题，右手不停的算着，伸出左手摁住冰凉的玻璃用力一推，倒霉的飞虫被挤死在缝隙里。</p>

飞虫死前，正好看见了教室里坐着许多静止的人，没什么活力。</p>

挂在讲台上的钟表在转，考试继续，偶尔有几声叹息响起或许是遇见棘手的题。</p>

考试时间过半，王莹走下讲台，挨个观察学生们的做题进度，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他们。然而，学生发现老师站在自己身边，心跳总会停一会儿。</p>

当考试时间超过1小时20分钟时，陆铭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基础题，拿到了124分。</p>

剩下40分钟，他用来攻克难题。</p>

然而，选填最后一道题，不在陆铭的攻克范围。选择题用猜，有四分之一的概率能对。填空一般猜不对，也不能空着，随便填个数上去。</p>

最后三个大题的第三问可以做。</p>

即便没法全部做完，写了也有步骤分。陆铭把函数与导数的第3问算了个三阶导，还用了等量代换的方法，最后还是解不出来，放弃了。</p>

然后，他转头做三角函数的第三问题，花了8分钟算完了。剩下还有18分钟，陆铭提笔算解析几何的大题。</p>

解析几何最大的难点就是难算，考的是“锲而不舍”的精神。</p>

在考场高压下，面对这种复杂的计算，一个心态不稳算错了一個点，这道题就不可能算出来了。然而，陆铭的心态稳如老僧入定，古井无波。</p>

他算满一张草稿纸就算出来了，抬头一看距离考试结束还有2分钟。</p>

最后两分钟，陆铭就检查答题卡上的选择题有没有涂错，然后静静等待考试的结束。</p>

王莹掐着表看准时间，道：“停笔，把试卷从后往前传。这次考试比较简单，上次考差的同学正好调整一下心态。”</p>

试卷被收了上去，教室里不断响起对答案的声音。</p>

不断有同学来找陶欣艺对答案，对得她头疼。陆铭坐在旁边，被吵得脑仁疼，道：“你要不把试卷给他们。”</p>

而后，陶欣艺把试卷给了孙华青，自己跟陆铭出了教室，上天台躲清静。</p>

夜里，天台连灯都没有，月亮也被乌云压住了，要不是有下方教室里的灯光散出，那周围真就一片漆黑。</p>

此情此景，陶欣艺脑海里不由闪过了“孤男寡女，花前月下”，不由得热了起来。</p>

尽管，月被乌云遮住了，周围的蔷薇也没开，但“孤男寡女”总是真的。</p>

陆铭想着欣艺在这种情况下总会给他讲题，正好现在有个问题要问：“你还记得倒数第二题的第三问吗？”</p>

简单的一句话，戳破了陶欣艺所有的粉红泡泡，她干巴巴地回应道：“记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