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仔细的瞅了瞅，长舒了一口气道：“不妨事，他这不是吃肉把牙累掉了，他这是孩子换牙，长出新牙来就没事了。”

“可是，换牙不是六七岁孩子的事吗？”芙蓉前世虽没养过孩子，但也看过书上介绍，好像是，六七岁孩子会换牙的。可葫芦的年纪，远远不达标啊，难道葫芦早熟了？石米镇吃的东西都是纯然无污染的，不是地里种的，就是后山上采的，葫芦怎么能早熟？

芙蓉脑袋里瞬间一排火花擦过，把所有的可能想了个遍：难道是这人参催熟？可人参汤刚喝下去，就算催熟，也不会这么立竿见影吧？

这事还是王婶子在行，她一生养育了两个孩子，养孩子会出现的问题她还是胸有成足的，她先是晃了晃葫芦的嘴唇，然后晃了晃其他的牙，果然还有几颗，已经在摇摇晃晃了，这是换牙的征兆。

“婶儿，葫芦换牙这么早，他是不是早衰啊？”芙蓉出自己的疑惑。

“啥是早衰？”王婶子不懂了。

早衰。又叫儿童衰老症，几岁的儿童，可能看起来就跟六七十岁了一样，身体衰老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五到十倍，因为早衰，所以也会早逝，芙蓉果然想多了，葫芦虽不是膘肥体壮，但在同龄的孩子当中，也算正常体格，去年还常流鼻涕泡，绝对不像老头，所以当然不是早衰，于是赶紧解释道：“我是，葫芦为啥这么早换牙呢？”

王婶子给葫芦擦擦口水道：“这有啥早的，咱石米镇的孩，换牙早的多了，就像杨波，他时候，四五岁也换牙了，他换牙的时候，地里活忙，我也没有看住他，他就常常拿手去摸，结果呢，你看现在他的牙，长的歪歪扭扭，一点也不整齐。”

杨波被他娘的不好意思了，便把嘴紧紧的闭着，只探着头冲葫芦挤眼睛。

葫芦好像忘记他掉牙的事一样，跟杨波面对面的做鬼脸，然后便哈哈笑起来。

杨老爷子撇嘴道：“牙都没有了，还笑的那么欢，回头牙掉光了，看你拿啥吃饭。”

王婶子便赶紧打住：“孩子换个牙，你不要吓他，过几新牙长出来就好了。”

自此，芙蓉算是不敢让葫芦啃老母鸡了，家里做的饭，不是米饭，便是面条，或者是软软的馒头，芙蓉很怕一不心，又做了什么饭，把葫芦的牙给累掉了，再把他吓的嗷嗷哭起来。

王婶子见她这么紧张，便告诉她，可以让葫芦吃一些芹菜梗，或是花生，苹果的，孩子常常咬一咬，旧牙掉了，新牙才会长出来。

芙蓉赶紧剥了一碗花生，睡觉时，就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让葫芦吃，葫芦咬了几个，牙不敢使劲，便不吃了，芙蓉便扔了个花生米在自己嘴里道：“葫芦，咱比赛吧，我吃一个，你吃一个，看谁吃的多呢。”

“好。”

芙蓉将一碗花生放在二人中间，自己先吃一个，然后给了葫芦一个，就这样芙蓉一个，葫芦一个，芙蓉一个，葫芦一个，眼看一碗花生要吃完了，芙蓉吃的太多，差一点吐出来了都，葫芦还笑眯眯的，拿一只手摸着他的门牙问：“姐，你，我晃一晃，牙会掉吗？你，我拔一拔，牙会掉吗？我……”

“葫芦，你今怎么这么能吃？你比我吃的花生豆都多？”芙蓉打断了他的话。

葫芦咧嘴一笑，眼眯着，把棉被一掀，好多花生，整齐的在被窝里码着，原来芙蓉一个，他一个，他又不想吃花生豆，便偷偷的放在了被窝里。

芙蓉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孩子换牙了，果然也学聪明了。

新的牙长出来，像是贝壳一样，闪闪发亮，葫芦每每坐在门槛上，张着嘴：“啊……啊……”的叫。

芙蓉便问他：“葫芦，你啊什么呢？”

“姐，我嘴里的这个缝…….真的漏风啊。”葫芦笑。

“我知道你豁牙漏风，快把嘴闭上吧，不然一会儿喝了凉风，要拉肚子的。”

葫芦只好闭了嘴，等芙蓉一转身，他就又“啊啊”了起来。啊的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吓的鸡笼子里的鸡，咕咕咕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