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鸦』难道不知道你的底细吗？”</p>

“知道，但是只要存在利益，就没有理由破灭……虽然他们个个都凶神恶煞。我已经算是很温柔了，面对他们的时候……不要心软。”</p>

“你也算是一个生命啊！我……”夏哲显然很纠结。</p>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和判，你没有筹码……”</p>

“……”夏哲没有回答。</p>

“去中原吧，解决掉【鸦商】，世界将迎来美好未来……”</p>

“……”夏哲依旧缄默不言。</p>

“那行，不谈这些了……”杨浩然把眼睛闭上了，身体各处的疼痛正在侵蚀着他的意识。</p>

“你还记得我们的酒约吗？”夏哲开口道。</p>

“嗯？”</p>

“你请我喝酒。”</p>

“哦……”杨浩然睁开眼，“还喝吗？”</p>

“没有酒了。”四下茫茫大海，怎能有酒？</p>

“小事。”杨浩然艰难地伸出手，对准天空。</p>

“噌！”两瓶酒出现在冰块上。</p>

“和最开始我敬你的酒一个品牌，在船上拿的……”杨浩然边说，嘴角的血迹边流淌。</p>

夏哲看着杨浩然的样子不禁有些惊慌。他不诧异酒的到来。</p>

“没事。”杨浩然拿起酒，用嘴咬开盖子，“干杯吧！”</p>

瓶盖上沾着血迹。</p>

夏哲不敢怠慢，他举起酒瓶，没有打开就急着过去干杯，因为他怕杨浩然会太累了……</p>

凭借坚强的意志撑起千疮百孔的手臂，值得让夏哲敬畏。</p>

二人干杯，夏哲让瓶盖冻住，再裂开了。</p>

彼此喝上一口烈酒，心情顿时舒畅许多。</p>

“怎么样，还清了吧？”</p>

“嗯，不过这酒可真烈，我是一杯就倒了。”</p>

“嗐，小菜一碟……”杨浩然又喝了一杯。</p>

血迹顺着酒，被他喝下了肚中</p>

“你再不走，鲨鱼可就要寻着我的血迹来了。”</p>

“不怕。”夏哲回答，“你为什么在决斗中要说‘希望如此’？”</p>

“我希望你能成为，人类妖族和平的掌握人，即使是筹码。”杨浩然没有睁开眼睛，轻松地说道。</p>

四下除了海，便只有天。</p>

“我们来对诗吧，”杨浩然提议道，“我先来：一杯千年酒。”</p>

夏哲被迫进入了对诗的游戏，他思考了一番：“二人至天涯。”</p>

杨浩然笑了笑：“三生来相遇。”</p>

夏哲可犯了难了：“四……四……”</p>

“四方恐无家……”杨浩然替夏哲接上了。</p>

“五……”夏哲看了看杨浩然，发现那杯烈酒已经落入了大海之中。</p>

杨浩然死了……</p>

夏哲依旧坐着，把手上的烈酒倒空，酒都撒进了海水之中。</p>

放下酒瓶，缓缓说道：“五湖四海，都是你的家……”</p>

夏哲将杨浩然抱起来，缓缓落入大海之中。杨浩然的死尸漂浮在了海上。</p>

“要睡，也要在家里睡。”夏哲望着渐行渐远的尸体，轻声说道，“晚安，好梦。”</p>

他行走在冰面上，每当要走到海面上时，前方都会出现冰块供他前行。</p>

他寻找到了冲锋舟，在一群鲨鱼的追逐之下，返回了……</p>

没人知道杨浩然的尸体究竟会怎样。被鲨鱼分吃？沉落海底？无所谓，毕竟，大海就是他的故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