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晃即时张大了嘴巴。</p>
郭晓文瞪圆了眼珠。</p>
司马孚顿时脑袋一片空白。</p>
曹髦此举太出乎他们意料了。</p>
卢奉迷茫地望着曹髦,不敢相信。</p>
卢菲伸手掏掏耳朵,以为听错了。</p>
曹髦又说:“岳父大人,朕也明白您们父女通敌卖国之心,一是确实思念故土,二是司马昭鼓动的。不然,司马昭也不会介绍您女儿嫁与朕为妃。</p>
无论如何,咱们才是一家人,事实上的一家人,您们与司马昭可是外人。</p>
朕知道您们不重视女子之贞,素来也没如此观念。爱妃若回您们族里,以她之美,仍然会有无数汉子追求她。可能因为她当过朕之皇妃,还会更多的汉子追求她。但是,岳父大人,也请您老想想,是留在大魏舒服?还是回您们族里舒服?”</p>
于晃伸手摸摸后脑,兀是不明白怎么回事。</p>
郭晓文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在地上。</p>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快要抢到手的皇妃的位子没了。</p>
这叫什么事呀?</p>
卢菲都卖国通敌了,曹髦小儿还要保其位,疯了?他真疯了!往后,我可怎么办?卢菲必定恨死我了。唉,我待会开始就里外不是人了。</p>
……</p>
司马孚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p>
他伸手揉揉眼睛,仿佛大梦初醒。</p>
他心里暗赞:小皇帝确非常人,手腕太高明了。司马昭呀,老夫的好侄子,你绝非曹髦小儿对手啊!快逃吧!不然,就赶紧收手,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吧!</p>
……</p>
但是,此时,卢氏父女仍然如梦似幻,没丁点反应,根本不敢想像眼前的事情是真的。</p>
曹髦松开卢奉,吩咐陶树点火把那纸罪证烧了,又亲手扶起那名宫女,还侧头吩咐卢菲往后不可以惩罚她。她是无辜的,是奉命送信而遭罪的。</p>
那宫女激动万分,分开曹髦,下跪谢恩,不停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她是卢菲从草原带来的奴婢,也是给曹髦侍寝的。既是侍寝,总算有过恩爱,曹髦必须保护她。</p>
至此,卢菲才反应过来,起身过去,扶起那宫女,举起衣袖,抹拭那宫女额头上的血。</p>
卢奉也反应过来了,跪在曹髦身前,趴在地上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卢菲过来,对曹髦说:“陛下,今日之事,臣妾颜面无存,可否让臣妾出宫,北上回归故里草原?那里,才适合臣妾粗犷性格,臣妾策马草原,无拘无束。”</p>
卢奉急侧身拉拉卢菲衣袖,示意她别乱说话。</p>
但是,卢菲的性格就是如此。</p>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p>
郭晓文顿时心头一阵狂喜,巴不得卢菲走开,自己好取代卢菲的皇妃之位。</p>
曹髦感慨地说:“好!爱妃与朕之婚姻,乃别人操纵,实无感情。地域性格隔阂,饮食不同,确实很难融合。爱妃和令尊回到草原,便如雄鹰展翅,雄鹰高飞。朕感谢爱妃最近数月对朕关爱,一路平安!”</p>
至此,卢菲有些感触,依皇室之礼,柳腰浅弯,给曹髦行礼,又说:“谢谢陛下宽仁厚德,放我父女一马。他日若有召唤,臣妾当以朋友身份相助。”</p>
郭晓文欢喜得快要手舞足蹈了,心里暗道:快走!快走!废那么废话干嘛?快走啊!</p>
卢奉见状,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说:“谢谢陛下恩典!我戴胡阿狼泥永不反大魏,永不侵大魏边境。”曹髦含笑说:“老人家,带些纸笔墨回去吧。让族人好好念书学习。你们的草原很大,一望无际,可以好好的牧马放羊,也可以拿牛羊马与我们交换以铁器、粮食、谷种、盐、醋、布匹。朕请长乐公知会司马昭相国大人,通令各关隘放行。”</p>
卢奉朝曹髦欠欠身,牵着卢菲之手,转身而去。</p>
曹髦侧身对司马孚说:“长乐公,你也去吧,知会相国大人放戴胡阿狼泥首领出大魏各关隘。”</p>
他说罢,又对陶树说:“陶总管,去取些粮食、兵器交与戴胡阿狼泥首领,他们回草原,千里迢迢,路途遥远,难免遇到山匪劫贼。”</p>
“诺!”司马孚和陶树躬身应令。</p>
于晃快步往前,拉开寝宫大门。</p>
卢奉父女快步而去,跨步寝宫大门。</p>
忽然,卢菲心里有些感动,蓦然转身,眼睛湿湿的,又柳腰浅弯说:“陛下,谢谢您!再见之日,还是称臣妾卢菲吧!臣妾喜欢此名。”</p>
曹髦点了点头,已经没有了笑容,眼睛也是湿湿的。他很重感情,虽然与卢菲没有爱情,但是,有恩爱之情。他对卢菲也是依依不舍。</p>
卢菲随即快步而去。</p>
卢奉也没再回头。</p>
郭晓文这回也没有吃醋,而是快速来到书桌前,殷勤地给曹髦倒茶。</p>
她惦记着皇妃之位。</p>
陶树、于晃、司马孚前后离去。</p>
寝宫里,剩下郭晓文、曹髦和那只老虎了。</p>
郭晓文见曹髦端坐着,有些木讷,知其心情不好,便端起茶碗,喂曹髦喝茶,也想借机提起皇妃之位。但是,此时,司马燕来了。</p>
卢氏父女之事,并无泄密,但是,卢氏父女在收拾东西,而且,陶树又喝令侍卫搬取些粮食及兵器给卢氏父女和随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