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贯退出启祥宫之后,便径直去了朝房拟旨。</p>
很快拟好了旨,又交与文书房的太监,随后他就回了内阁,因走得急,直到坐下来还喘个不止。</p>
这一连串的变故,就是在坐下那一刻,还在脑海里如上演武打戏一般热闹。回想开端,似乎一切还要从册封那日开始……</p>
册封那日,他就从陈矩那里收到了口信,果然第二日,太医院的太医就被招入宫诊脉。当时他立即就上了揭贴,询问皇上近日起居。</p>
而他那时只道是平常病痛,并未往坏处想,甚至陈矩的口信,也没怎么重视。如今回想起来,倒是陈矩的口信让他察觉出一丝不同,口信说的语焉不详,似乎话犹未尽,根本不像陈矩平日里办事的风格。他甚至还再三确定那送信的小宦官,确为陈司礼所言?</p>
“哎,”沈一贯叹了一声,心中有百般滋味,一时竟不知如何抒发,到头来又化成一声叹息……</p>
平静下来之后,沈一贯担心又起。说实话,他‘伴驾’多年,对皇帝的脾气、秉性之了解,早超过了其他朝中大臣,甚至比他的大儿子都远远超过。</p>
别的不说,就那份拖沓,应该是前无古人了。本应该发的谕旨,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迟发误发。</p>
沈一贯思前想后,圣旨是递进去了,至于多久下发,他还真担心这个,生怕拖久了又生变故。</p>
“不行不行,还得进贴,催发。”于是他重新整理了思路,又写下一揭帖递进了仁德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