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们组成简单的军阵，持矛持盾向前，对着一个个手持简陋武器的教会卫兵捅去。</p>
哀嚎之声不绝于耳。</p>
詹姆知道，无论他们多么勇猛，没有适当的组织，都无法突破专业士兵的防守，也无法防止专业士兵对他们的屠杀。</p>
战争是需要学习的伟大课程。穷人集会至少还没有时间经历这种学习，但詹姆知道他们身上蕴藏着的力量。</p>
瑟曦掀起的拙劣闹剧就要在今天结束。</p>
“找到大雀麻，”他对着左右的士兵高喊，“放过修士、修女！”</p>
大圣堂内充满了砍杀哭喊的叫声，他的声音根本无法传出。</p>
他看到修士、修女的尸体倒伏在教堂的各处。士兵们根本毫无顾忌，肆意杀害着教会里的任何人员，不管是穿着袍服的修士修女，还是穿着特别服装的静默姐妹，抑或是在此避难的平民百姓。</p>
妈的，这笔账也要算到你身上，大雀麻！</p>
他愤怒地看着已经失控的屠杀，知道已经无法阻止，于是带着身边的卫兵，冲过几个孤单抵抗的教会士兵，冲向高塔。</p>
“大雀麻在哪里？”他持着剑死死抵在一个修士喉咙处，询问。</p>
“愿七神宽恕你！”修士带着视死如归的平静眼神看着他。</p>
詹姆讨厌这种眼神和语气，一脚将他远远踹开。修士痛苦地捂着肚子。</p>
他的士兵没有继续对修士出手，随意地越过他。</p>
“找到大雀麻，找到王后、王太后！”他大声宣布。</p>
听着大圣堂内各处传来的哭喊、哀嚎和喊杀之声，詹姆只觉得心乱如麻。</p>
士兵们从他身后汹涌，他看到部分金袍子和卫兵还在劫掠属于教会的物资，镀金的烛台，供奉的小型七神金身、法身以及大厅掉下来的黄金、水晶……</p>
他无力阻止，此刻也不是阻拦的时机。</p>
“封锁通道！封锁通道！”他听到金袍子司令亨佛利维水跟在身后下令。</p>
他赞赏地回望了他，然后向大圣堂的后门而去。</p>
他不知道王太后、太后被关押的位置，他也不知道总主教大雀麻所在的位置。</p>
没有关系，只要彻底攻占大圣堂，他可以慢慢寻找。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他已经无法顾忌。如果教会真的要掀起反叛，他作为铁王座的摄政王就只能学习梅葛。</p>
他听到从后院传来的嘶叫声，于是带着自己的卫兵穿越圣母门，前往大圣堂内的小花园。</p>
小花园的石墙已被翻滚的落石击穿，散落的石块砸坏不少花木。</p>
修士修女的尸体仰倒一片，而混乱的士兵还在不断砍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p>
草他么的！“停下！”詹姆大喊，“快停下！”</p>
“停下！”他身后的士兵跟着喊。</p>
詹姆率领身后的卫队，踹开还在举剑砍杀的士兵。</p>
那士兵眼睛血红，鲜血染满了他的脸，翻倒后立刻滚起，正准备持着剑向詹姆冲来，但看清来人后，眼睛之中的血光顿时清醒了不少。</p>
“停下！”詹姆对着其他士兵大喊，没有再管这个被他踹翻的士兵。</p>
“停下！”他周边的卫兵大喊！</p>
终于，过了一会，圣堂花园内哀嚎惊叫之声才慢慢停下，片刻后，小院之中，就只剩下哭泣、抽泣声以及疼痛的哀嚎声。</p>
“关闭花园门口，你们两个守在入口，不准士兵再冲进来！”詹姆觉得已经被气疯。</p>
他杀过人，却从未杀过修士、修女。到头来，这些账无非都要安放在他的头上。</p>
妈的，放吧！我杀过国王，杀过领主，杀过土匪，现在轮到修士修女也不错。小恶魔，我还没有像你一样弑亲呢！操！</p>
他带着卫兵，一间一间圣堂不断寻找。</p>
终于在代表天父的塔楼上找到还在祈祷拜祝的大雀麻。</p>
他孤身一人，跪伏在地，口中默默有词，对着天父祭拜。</p>
“将他拉出来！”卫兵们听令，扣着大雀麻的双手，拉着身上的灰羊毛袍子将他拖到詹姆跟前。</p>
大雀麻竭力保持尊严和形象，但此时此刻，他只有破败和不堪，比他之前见到时已像又老了十多岁。</p>
他看到詹姆时，眼神中透露着恨意，但很快又恢复平静。</p>
“愿天父宽恕你！”他对着詹姆说。</p>
这句话让詹姆再也无法忍住，蹲下身，左手扼住他的脖子，狠狠扯着他，将他拉到塔楼的桌案上。</p>
他不断地咳嗽。</p>
“今天发生的一切事，都要算在你身上，老家伙！”詹姆再也无法忍住愤怒，大雀麻刚要准备说话，詹姆一拳砸向他的脸，止住的他的话，“啊！啊！”他愤怒地叫喊，“我给过你机会！我给过你机会！我给过你机会！混蛋！婊子！杂种！”</p>
连续几拳下去，让总主教的脸顿时肿了起来，鼻子和嘴上也流出了鲜血。</p>
“愿诸神公正地……审判你！”他发出低沉的声音。</p>
“我才不关心你他么的七神！”他揪着大雀麻袍服的领子，“它爱怎么审判就怎么审判，现在，告诉我，王后和王太后在哪？”</p>
“他们都是等待审判的人，当然待在监禁室。”大雀麻镇定缓慢地说出，肿起来的脸看着要多丑有多丑。</p>
“带着士兵去寻找！”他对着身边的卫队下令。</p>
两人听令后迅速离开。</p>
“妈的，王后、王太后永远不会被教会审判，”詹姆对着又老又丑的脸说，“我他么早告诉你了。婊子、杂种，因为你，今天多少人会死去？我告诉你，将要接受审判的是你。我会亲自把你烧死，恶魔！”</p>
“呵，杀人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原因。我是七神的总主教，”他咳着说，“不是恶魔。”</p>
“你不是恶魔，我看到的影子难道是幻觉，”詹姆生气道，“难道死掉的侍从士兵是幻觉！草你么的。我的卫队就是明证，恶魔！婊子！杂种！”</p>
“但你活下来了！”他嘲讽地说着，“你竟活下来了！”</p>
“是啊，婊子、杂种、恶魔，我活下来了！”詹姆对他失去了耐心，“堵上他的嘴，绑好他，把他带出去！”</p>
他转身下了阁楼。</p>
“大人！我们找到王太后了！”士兵对着他大喊。</p>
“快带我去！”</p>
詹姆踏上圣母塔，在楼道中看到瑟曦，她正被几个士兵扶着。她穿着麻布一般的袍子，但看起来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美！</p>
“詹姆！”瑟曦看到他后，立即冲向他，不顾所有士兵，紧紧地抱着他，亲吻他，“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救我！”</p>
管他什么宗教战争，就算别人叫他“残酷的詹姆”，他觉得一切也值了。</p>
短暂的拥抱过后，瑟曦的双手立刻抚摸上他的脸，就像他披上白袍前的那一夜，“你带着军队杀进来的么？有提利尔的人么？”</p>
她期待般地询问。</p>
“提利尔的人还没到。”他回答。</p>
“很好，很好！”她开心地拍了拍手掌，这原本是他最爱的一面。</p>
她说完露出奇怪的微笑，“帮我杀了那婊子！”</p>
“谁？”</p>
“玛格丽提利尔！”笑容顿失，她咬牙切齿道。</p>